他在上官芸萱惊讶的眼神中将她打乱的黑白棋子一颗一颗重新摆回原位,付庸微微诧异,有点意思,他从棋盒拿起一把白子,靠着椅子,等待这个有趣家伙第一步落子。
大头男人手很修长,格外纤细,有种近乎病态的白皙,每根手指都有大约两厘米的指甲,但是却不会给人一种女人的感觉,很干净。
他盯着棋局,随手抓起一把黑棋,一股清凉沁透他的肌肤。
他从那一把棋子中随意的挑出一颗在棋盘上快速下落。
这个人一出手便掀起战端,与方寸地争执不下,有种鱼死网破的架势,付庸微微皱眉,却也不慌不忙,见招拆招。
他下棋很快,非常快,付庸的快棋本来已经可以称得上迅雷不及掩耳,只是这个男人更快,似乎不想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气势凌然。
付庸似乎在每个细处占据都不占优势,原本就不是很明朗的棋局给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棋入收官阶段。
每一步棋都充满杀伐气焰的大头男人本来淡然的神情越来越惊讶,等他抓起第三把棋子的时候,整盘棋唯一的形容便是乱战,四处烽火,犹如五代十国。
“输了”
等到手中的棋子落尽,这个男人不在去棋盒抓棋,死死盯着不满棋的繁琐棋局,他似乎想要看透付庸到底是如何能够瞒天过海,在他的眼皮子低下不留痕迹的翻盘,桌底另外一只手攥紧拳头,指甲将手心摁出鲜血他也没有察觉。
认输并不是他的习惯。
付庸神情坦然,似乎并不觉得他赢的侥幸,只是在起身泡茶时,轻轻擦了一下没有汗的额头,让在不远处的上官芸萱知道他赢的并不轻松。
付庸泡了一壶茶,放在那个那人身边一杯,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好像没有看到似的。
“围棋分九品,你现在处于小巧的巅峰,所以极擅长斗力的技巧,你喜欢缠斗,与敌相抗,不会用智慧只会用蛮力,相比较若愚和守拙的境界,你落了下乘。”付庸随意说道,上官芸萱听不出他是惋惜还是欣赏。
年轻男人终于不再看棋盘,那原本已经被止住鲜血的伤口因为肌肉紧绷到一种不能负荷的程度,再次渗出血来,只是他并不在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起桌上那杯水,一饮而尽,没有半点品茗该有的意境和气度,就如同在喝一杯凉白开。
喝完茶水,男人毫不犹豫的离开客厅走出别墅。
芸萱坐下,仔细盯着着棋盘,那个男人的棋风太过狠辣犀利,这种下法她不会。
“乱世奸雄,可惜了”
付庸轻声道:“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纵观历史,能够被人记住的只有三国时期的曹阿瞒和刘邦,其余的只是碌碌无为过完一生,再惊艳的才智,再锋利的棱角都被生活打磨的平庸。”
“你说,他会有怎样的过去?”上官芸萱笑问。
“那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我能给他怎样的未来。”
付庸笑容玩味,“有些人天生就是舞台的主角,不论何时何地都活在霓虹灯之下,而有些人生来就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看着他那颇有深意的笑容,上官芸萱眉毛一挑:“那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未来?”
坐在沙发上的付庸并不喜欢谈论这个没结果的话题,所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我爸问的,他要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