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山久风浪,养气功夫实在到家,被这晚生后辈如此冒犯也不见红脸,可顾云雄便没这份涵养。
同是年轻气盛,又兼之平白到污蔑,立时叉着腰,扯开嗓门乱骂道:“哪来的疯小子?我顾家的地盘也是你能撒野的?怕是不知道你大爷我手上的厉害!”
越嚷,心里的气越旺盛,竟一个纵就跳上擂台同乔罗你来我往,狠狠的斗了起来。
顾从山只道孙子修为低劣,担忧不敌对方,虽面上不显,放在侧的手却握住,随时准备动手。
苏龙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怎会没察觉他的心思?
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指着擂台上一蓝一白两道影,“顾老且放心,他今天纵使不赢,也输不了。”随后又提高音量,“否则便是连我的脸都丢了。”
这话有缘由,两人相识已久,苏龙偶尔也指点他修行一事,可算半个师傅。
这话同样传胡志杰耳中,心中不由得冷笑,你这金玉其外的富贵公子哥懂个什么,指不定连台上的招式都看不清。
这样想来又摇头无声叹息,只可惜顾云雄,明明天资尚佳却要毁于这胡乱友之上。
抬眼看去,却见台上蓝影听得苏龙的话,果然发招更见利落,影起落之间仿佛有猛虎幻影若隐若现。
胡志杰心中大惊,待要细瞧,台上乔罗已见颓势。
他膛挨了一掌,连退几步倒在的绳索上,可眼见顾云雄这最后的雷霆一击又要下来,惊慌中竟失去对策,盯着那雷钵似的拳头,目眦裂。
“好个不分青红皂白的顾从山,怪道生的孙子也是个泼皮流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跟着乔罗来的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一声大喝,纵跃上擂台,双手如分花拂柳,四两拨千斤的甩开顾云雄,救下乔罗。
他这一下看似不显,但用力却足有五,其威力岂是顾云雄能挡的住?
小山似的壮实男人轻飘飘的就飞出擂台,眼看就要狠狠栽在地上,说要折断几骨头。
顾从山、苏龙还有胡志杰三人其出,其余两人险险接住顾云雄,唯有苏龙飞飘至白发老者前。
老者看不出他实力,又见他是个面生的年轻人,便很轻视,负手问道:“这是我乔家与顾家之仇,与你无关,上来作何?”
苏龙答得风轻云淡,“这是擂台,谁想赢谁就上得,你提私人仇怨作何?”
“好个轻狂小子!”乔姓老者怒极反笑,“你既着急送死,就别恨老夫下手狠辣!”
语毕,右手一抬,瞬息之间就已近苏龙近前,他周气流涌动,卷起白袍飘,连着白发、白眉、白须在空中飞舞,气势浑然天如同泰山压顶袭向苏龙。
那头胡志杰转头就见苏龙僵立在擂台上,而对手的招式已然要击中他天灵盖,不待多想就已出手相阻。
在胡志杰看来,苏龙虽是个没甚出息的废公子,但此时仍能为了顾云雄而出直面一个手指头便能取他命之人,可见是个至至的人,也算他可取之。
老者侧闪躲过胡志杰掷来之,很是不屑的撇下,“如何,临场又要换人否?”
见苏龙仍旧站在那里不动弹,胡志杰焦急说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浑水岂是你能搅进去的?还不快快下来!”
但他这话还没能说要,苏龙和乔姓老者便同时而动,一人形厚重如山显见是要以势压人,一人形飘渺似飞鸿踏雪,灵动避开杀机。
“道兄不必焦心。”却是安顿好孙子的顾从山走到与胡志杰并肩,眯着眼睛看向台上,“以苏上仙之能,此战必胜。”
胡志杰眉头蹙起,终于提出心中疑问,“顾老,我始终有一事不明,不知这位年轻人到底是何来历竟得你如此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