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子扑打翅膀的声音和杨航的话语不断的回旋在我的脑海中,那些蛾子翅膀上扑簌簌落下来的尘被我吸了体之中,我不住的咳嗽着,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就在这时候,随着后的一声巨响,杨航突然猛的倒进了我的怀里!
随着他的倒下,我看到在杨航的后,白六儿正面无表的站立着,手里还有一张已散架了的太师椅。白六儿手将杨航从我上拽起来,扔到了后院儿里的井中。那口井很深,而且早就已枯了,白六儿刚刚那一下打的极狠,加上被扔进了那样的深井,短时间杨航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我哆哆嗦嗦的站起好久才平复下了自己的心,白六儿则一直在收拾地上剩余的蛾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清冷的晨已缓缓洒在了地上,屋中浓重的黑暗也被驱散了些。接着晨,我看到屋中麻麻是一层的蛾子卵,白白的连一片,像是下了一场细碎的雪。
原本干净整洁的铺子被弄这狼狈样,洪爷回来肯定饶不了我们,尽管我跟白六儿都已是脱力,但还是咬牙起来一边收拾,一边低声咒骂着杨航。只是此时,突然一声尖从屋外传来,我手一抖差点儿没栽倒在地上。
“啊啊!老林,儿子……这是什么啊,怎么了啊!”那声音像是隔壁卖字画的林婶儿,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此时已是歇斯底里,发出类似野的吼声,我跟六儿对视一眼就冲了出去。
林家字画跟我们铺子正是对门儿。我刚一出门,便看到对面铺子里面一片雪白。墙上,桌椅上字画上尽数是蛾子留下的卵!林婶儿正跌坐在屋子中央,怀里搂着两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那两个正是丈夫跟儿子。
此时的林婶儿已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嚎哭不止。而林婶儿的丈夫儿子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尘,还有些残破的蛾子的翅膀,估计他们是被过多的蛾子压在脸上,生生给闷死的!而他们的上,则遍布着一个有一个的小,口很深,从口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过,林家的屋里为什么也会有这么多的蛾子?突然间我联想到了杨航那件儿满是墨臭味的裳,服上的墨迹深浅不一怕是买了墨水自己染的。恐怕他就是在林家买的墨水,然后才把蛾子的卵留在了林家书画店里。
林婶儿一直都对我很好,小时候还常给我煮糖水,看着这么难过我心里也不好收。就在我上前安林婶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洪爷的声音。“白六、小鱼,给我回屋来!”听了洪爷的声音我浑一颤,白六儿脸上的神也瞬间僵。洪爷要是看到铺子里的那一片狼藉,不知道要怎么罚我们。
出乎意料的,洪爷面对那满坑满谷的蛾子卵却没有说什么,甚至看到那把被白六儿砸烂的红木椅子都没发火儿。他只是径直的走到后院儿,赶到那口枯井前,没好气的冲白六儿说道:“你把他扔这里面儿,这臭味儿熏的整个后院儿还能呆吗?”
白六儿脖子,略带委屈的说:“要不,别的地儿也没法关人呀,他跑了咋办?”洪爷笑笑:“跑,只要玉髓在这儿,他总还会回来。”洪爷说完,又冲着井里的罪魁祸首骂道:“你丫死了没有?惹了一蛾子还想我的玉髓,胆子呀!”
井里的杨航哼了几声之后缓缓的抬起了子,咙里发出些微弱的:“洪爷,把玉髓给我,我们做笔生意……”
洪爷听了乐了:“你都这样了还跟我做生意?你有什么能配得上我玉髓的?”那个人又咳了几句,而后缓慢的说道:“茂岭山儿上,九纵指挥所下面儿,有东西。你可以派人跟我去……”他说话断断续续的,眼见着就要咽气儿了。
九纵指挥所几个字儿一出,洪爷的脸就变了,由开始的不屑转而有了一丝贪婪,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洪爷接着说道:“几个穷的叮当响国民党的墓里,还能有啥好东西值得我冒这个险?”那人听了洪爷的话便知道他动了心,又道:“有东西,那是个墓中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