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要是那司机真的报警了我们可就危险了。我有些急,此时那司机已再次发动了那卡车,眼看着那司机就要一脚油门儿踩下去飞驰而去了,文川突然猛的骂了一句:“跟这种人,费个屁的话。”说罢,他扬起那柄斧头猛的砍在了卡车的玻璃上。
哗啦一声,卡车的玻璃全碎了,那司机大怒,刚想开口骂就看到文川手中的抢直直的抵在了他脑袋上。接着,文川将手从已砸碎了的车窗玻璃里进去,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大爷,这车给了你都,千万别开枪啊……”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卡车司机此时已被文川的枪吓了个半死,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但其实文川此时手里的枪也不过是把空枪,里面的子弹都已打了。
而且文川和我们几人一样极其疲惫,那卡车司机只要稍微反抗一下,文川一定会被他放倒在地。只是文川当时的眼神极其狠戾,冰冷的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从气势上压的那司机本没有半分敢反抗的胆量。
那司机被文川唬住,不仅自己乖乖的爬下了车,还帮着一卡车的货都卸了下来以提高卡车的速度。卡车绝尘而去之后,我看着卡车司机在后视镜中飞快小的影,不觉得他有点儿可怜。
人家好端端的运着一车的货,谁知道走到途中就被我们截下来了,连车都被抢走了,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平。但是转念一想,我也就了然了。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弱强食到都存在,如果刚刚那卡车司机没有被文川唬住,而是碾着他开过去,此时该到绝的便是文川了。
文川此时专心的开着车,我拗亮了车上的灯后在车上搜寻了一会儿,想要找点儿能吃的东西出来。一会儿功夫,我就在这卡车司机的座位下面找到了半个驴火烧,还有半瓶子红星二锅头。
我拧开二锅头就喝了一口,这酒的辛辣一下子流进我心里,热气霎时间在我上溜走开来,十分的痛快。我把二锅头递给旁的文川,让他也喝了一口,接着又将那半个夹馍分几份儿分给众人。
“洪天,你看我脚下是不是那个司机掉的手机?”文川一边嚼着里的驴火烧一边说道。我低头一看,文川脚下果然有个闪着荧的东西,正是那司机掉落的手机。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发觉没有摔坏,便拨号给了顾涵。
我把之前发生的事跟顾涵说了一边,顾涵听到也是心惊胆战的,我正说着,文川突然打断:“这些话,我们回去之后再说不迟。你跟顾涵说,让他派个能应急的医生,快点儿来救我们。”
我应了医生,如实向顾涵转告了这些话,顾涵连声答应,并让我们不要挂电话,他确定了我们的位置之后立即派人来接。说完了这些之后,文川低声说道:“好了,都别说话了。让我静一静。”
我点点头,将手机放在一旁,扭过脸看着正在开车的文川。此时我们都已疲力竭,但是在文川的脸上却找不到丝毫的困顿。他脸上的表一如最初那样冷静。这些年我对文川的认知最初是停留在敌人这个份上的。
然而不知何时,文川从敌人这个份逐渐变了我的朋友,我对他的印象也从不能相信变了可以依赖。和这个人相的时候,他时不时会开些不合时宜也不着边儿的玩笑,但是一旦冷静下来,他脸上的神绝对是像现在一样,冷静,沉着,从容不迫。
或许是因为他活的比较久了,才会这样遇事不慌?我想象着自己四十多的时候会不会变得跟文川一样,接着又在想自己还能不能活到四十岁……我就这样保持着扭着脸看着文川的姿势,渐渐的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了一间屋里。旁边的床上躺着文川,我俩上都绑满了绷带,还都带着氧气面罩,胳膊上缠满了各种管子,似乎在注着药。而赵毅正不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