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峰的头不控制地左右摇晃,他完全被吓呆了,老九突然扯住他的领口:“你小子说的是实话吧,照片是在长白山里拍摄的。”
“我,我,我……”吴青峰的一直在抖,老九嫌弃地说道:“别抖了,大老爷们的丢不丢人啊,一条虫,都被灭了。”
“是真的,我去了长白山回来没有一个月就开始听到奇怪的声音。”吴青峰镇定许多,他了一口气,现在说话的口吻截然不同:“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我离家出走,最后还……”
“还什么?”老九催促道:“我们时间不多,你痛快点。”
“让我妈对外面的人说我已死了,出事故死的。”吴青峰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实在是不了了,太痛苦了,唔……”
我们无言以对,老九拉开车门:“走吧。”
吴青峰刚要走,突然想到一件事:“哦,对了,我去那个地方之前曾看到一颗古树,十分巨大的古树,估计有一千年了,可后来再去怎么也找不到了,这算是一个很重要的参照,希对你们有用。”
他着口袋里的钱,面难,一幅左右为难的样子,他这些天没有工作,神状态极差,济上也十分窘迫,看到钱,眼睛都亮了,老九挥挥手:“当作谢礼,我们不会回收。”
吴青峰终于开心地离去,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我有些无奈:“这家伙要这么过一辈子么,话说回来,我们把人家的笔记本弄丢了,那些照片也没有了,都是他的命子。”
老九眉头一皱:“格老子的,我怎么忘记这一出了,回头他发现了,非得讹上我们不可,糟了,糟了。”
事后证明我们的担心纯属多余,吴青峰并没有找上我们,很长时间以后在街头偶然见过他一次,他和他的老母亲走在人群中,他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头发剪了,神了不,眼镜也换了斯文型的,胖了一些,着不再那么随意,总之,整个人有了朝气,他扶着他的老母亲走在人群中,两人有说有笑,看到那一幕的我也不自地角上扬。
人在生死关口会蜕变,我相信吴青峰在了死亡的恐惧后,就像蚕蛹化蝶,当时的心境会改变其后的选择,甚至影响命运,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能够“悟”,冥顽不灵者大有人在。
放走了吴青峰,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办,那就是拿着新找到的碎玉回家重新整合图案,六块,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了,坐在客厅里,我盯着手上的这块碎玉:“这块是不是陶冉先人的那一块呢?”
“陶冉过来吧。”老九说道:“我打电话。”
我由着老九陶冉过来,并且坚持在陶冉没过来以前不去拼凑碎玉的图案,老九见我失魂落魄地,笑道:“觉得对不起人家了?”
“是。”我如实地说道:“把拉下水,害的同事枉死,都是我的错,被动地卷进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他妈的,你也要有一点歉意,当初为了保护你,我们才想尽办法拖下水的,现在事弄得一团糟,你不疚?”
老九闷声闷气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莫名其妙的发展,事实证明陶冉和我们是一伙的,和我们有联系,依我说想开一点,那三名警员是死得很惨,可是前因后果推算起来,我们最应该怪的是项羽他老人家,是不是?你不要怨天尤人,现在不是流行正能量么,拿点正能量出来,鼓励自己,也鼓励你觉得对不住的人。”
我双手放在腰上无可奈何,老九的一番歪理真是惊人,还有那么一点道理,陶冉来的时候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就起不来的样子,长卷发都没有泽,软趴趴地落在肩上,小蛛藏在里面,小心翼翼地冒出个头盯着我看,陶冉,现在的陶冉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