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南将一生唤道身旁,低声叮嘱道:“一生伢子,一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多嘴。这里面怕是有点儿不对头。”
白一生虽然不知道爷爷是为什么这么说,不过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叮嘱完后白南走上前去,亲自在喜神客栈的门上敲了两下。他用的力气极大,那腐朽的木门被敲的震颤不已,上面扑簌簌的落了好多灰尘下来。
门里还是悄无声息的,除了门口的两盏白灯笼之外,这喜神客栈里就再无一星半点儿的光。从窗户
里看进去里面都是黑洞洞的。过了许久,里面儿都没有半点儿动静。白一生低声说道:“爷,看来是没人啊。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门里突然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咳嗽声,随即一丝光亮从楼上传来。那光芒越来越近,紧接着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从木门里面探出了一张女人的脸来。逆着光,白一生看不清这女人的面容,但只觉得她身上的脂粉气太重了,直冲鼻子。
“你们,进来吧。”那声音听起来温软动人,那女人却长的又很是年轻貌美,看上去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白南看到开门的是个女人,身形微微一顿,似是有什么疑虑。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太多,只是点点头走了进去。
一生跟在爷爷身后走进了那喜神客栈,刚一走进客栈里面,白一生就感到一阵儿彻骨的寒意,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一生冻得直哆嗦,抬头看了看爷爷,有些不满的说着:“爷,咋这么臭啊?”白南说道:“你这伢子,这喜神客栈里放过不知多少死人了,有点儿臭味儿也是正常的。山里冷,你多披件儿衣裳吧。”
白南说着便脱了外衣罩在一生身上,那外衣带着爷爷的体温,驱散了一生身上的寒意。白南身上这件儿黑衣裳也是有门道的,那衣服从外看是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就是一件黑色的大褂子,而且还因为穿了许多年了有很多地方都起毛边儿了。
但是这衣服里面,却用黑色的线绣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这符文看起来像字又像画,且是用黑线绣在黑衣上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衣服里的门道。一生虽不知这字符有什么用,但是这件儿衣裳一披在他身上,一生就立刻觉得那股笼罩在他周围的恶寒瞬间便退却了。
此时白宏时走进去之后将那碗聚阴水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符咒,放到碗里。说来也怪,那黄纸做的符咒一进到那碗水里,顷刻间就融化了,竟连一点儿渣滓都没有留下。
白南令那喜神站于门后,然后从怀中抽出了七道符咒,分别贴在了喜神的七窍上。贴完之后白南又仔细检查了一边那封住喜神七窍的朱砂有没有脱落,之后才放心的坐在了喜神客栈里的椅子上休息。
那女人看到白南和宏时的举动之后,微微一笑,随即说道:“各位别见怪,这屋子本是我家汉子的,不过他前些年儿就已经去了,我便替他看着这客栈。”
白南点点头,应道:“呵,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是不容易的啊。”
女人一边打量着白南,一边问道:“看你这一身打扮也是个行家里手,不知道是那家的师傅?”一生听到女人这么问,登时就想要回她。
白家在整个赶尸行当里很是有名,谁人听说来着是白家老司都要避让三分,所以一提起这事儿一生就有一种自豪感。但是白南却抢先答道:“我们不过是杂家的走脚师傅,没门没派的,不足挂齿。”
白南此话一出,一生就愣住了。他虽不理解爷爷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转念一想爷爷既然这样说必然有这么说的道理,也就没有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