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离麻家寨旧址已经只有几公里,密林已经无法延续到那里,白一生只好在林中找了个沼泽,将衣服在沼泽里浸湿包裹住惑月,背着她朝麻家旧址走去。一路上,几乎有十几只巨鸟盘旋在离三人只有几十米的地方。
沼泽里的烂泥遮住了惑月身上的血腥味儿,但随着泥巴逐渐风干,惑月迟早会暴露。白一生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向麻家旧址里冲,眼看着那隐藏在深山中的村寨就在眼前了,白一生突然感到周遭气流一震,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自己袭来!
白一生本能的将身子一矮,就地滚了一圈躲避那东西的袭击。只听耳畔嗤嗤两声,一排飞箭从白一生脸旁边擦过,直直的射向了他身后的天空之中。伴着一声怪叫,一只怪鸟被箭驽射中,嘭的一声从天上坠落下来。
“他们是天一教的人,杀了他们!”只听村寨中一声鬼泣般的嘶哑声音响过,无数箭驽从村寨中飞出,朝着白一生几人就射了过来。如此细密的箭羽犹如过境飞蝗,三人自保尚且困难,更别说白一生还要护着昏迷中的惑月。
周围全是荒地黄土,连可遮挡的物体都没有,躲无可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一生将惑月递给秦无忧,紧接着抽出揜日飞快的在自己手腕儿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剧痛之下,血液霎时间呈半圆形飞溅了出去!
与此同时,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揜日剑破空而下,以千钧之力瞬间没入了黄土之中。剑气在落地的一瞬间将正片泥土震荡而起,那原本平整的土地猛然间拱起一个巨大的包来,犹如一面巨盾一般将秦无忧和惑月挡在了后面。
此时,无数箭羽已至,这些剑带着呼啸之声刺在泥土形成的巨盾上,但原本松散的泥土在白一生的剑气下瞬间凝结成的盾牌足有一米多厚,坚韧无比,根本不会破。
“咳咳……”倒在秦无忧身旁的惑月本就满身是伤,摔下来的那一刻伤口崩裂,此时满身的血水已经浸湿了衣裳。天边的巨鸟嘶鸣一声就欲俯冲下来,就在它的鸟喙离惑月的身体不到半米之时,白一生的拳猛的挥向这巨鸟的脖颈之间。
嗤的一声,拳头直直砸进了巨鸟的脖子里面,要害受创,整只巨鸟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要往下跌落。这鸟的皮肤跟生铁一般坚硬,此时白一生砸在它脖颈里的拳头简直像是折断了一样剧痛无比,他已经没有力气抽出手臂,只好狠命咬着牙,借着巨鸟下坠的势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只足有几百斤的巨鸟甩了出去。
这巨鸟擦着地面直直的朝麻家旧址冲去,一路上血肉飞溅,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被消磨掉了。巨鸟伴着一声轰鸣砸进了寨子里面,寨中的麻家人见他们引来了巨鸟却又屠戮巨鸟,一时不知几人是敌是友,都没有再射箭。
“带她进寨子里去!”白一生朝秦无忧低吼一声。
此时的他身上衣被血水湿透,不知是巨鸟身上的还是他手臂里流出来的。他的左手的骨头全都粉碎变形,右手执着那不断发光的揜日剑。剑气四散,如波澜一般荡漾在空气中,揜日剑仿佛一团静静燃烧的蓝色篝火,被主人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一滴一滴的血从他的肩头滑落,顺着剑锋落在地上,逐渐凝聚成一小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