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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血色嫁衣

白一生抱着月的体一言不发的往山下走着,他想要找个地方将月安葬,可是月的本就是一空壳,又过了三天,已腐朽。白一生刚将抱起,月就软软的从他臂弯的空隙里落了下去,掉到了地上。

无可奈何,白一生只得就地用双手挖了一座简陋的墓。深坑挖好,白一生又将一捧一捧的泥土盖在上。当最后一捧泥落下,月彻底消失不见了。

白一生坐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又发了好久的呆,直到秦无忧找上山来,哭丧着一张脸让他快下山看看林潼。当时的白一生只看到秦无忧的一开一合,却没听清他口中说的是什么,只是跌跌撞撞的走到山下,进了一个屋子。

屋子的主人已被凶相毕的大白赶走,林潼只剩一口气,坚持着不死,靠在床上等着白一生。

白一生走进屋子的时候,逆着,脸庞模糊不清。他的脚步声惊醒了半昏迷着的林潼。

“你,是不是也要……死了?”

白一生看到林潼捂在腹部的手掌中,渗出大量干涸了的乌黑。深埋进他丹田的那块儿碎片没接到,拇指大小的一片,却要了他的命。

“放屁。”林潼咧了咧。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长一短两块儿断剑,那是折了的揜日,丢给白一生。“你以后自己个儿小心。”

他一说话就咳出几个沫子,大白拱开白一生,挤到林潼旁,他的手。大白肚子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淅淅沥沥的洒在林潼旁的垫子上。大白脸上挂着几分疲惫,不知是出于病痛还是伤心。

“去,给老子,打点而酒。”林潼从怀里掏出那个酒葫芦。

大白满脸不愿,抬起爪子把酒葫芦弄到一边儿,林潼脸一板,皱眉低声骂道:“小兔崽子,长大了就不听老子话了是不是!”

大白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有点儿委屈的蹦下床叼起了地上的酒葫芦。它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屋,满脸都是不舍,而后在林潼“打不到酒就别回来了小兔崽子”的骂声里飞快的跑了出去。它一出去,林潼整个人就跟泄了气一样,再没了神。

“唔,你……你快滚,别耽误了老子飞升。”林潼朝白一生挥挥手。

觉眼皮发涩,很想睡上一觉,就在困意朦胧之中他看到白南牵着芫儿,蹦蹦跳跳的走到屋子里,朝他招手。他知道这大概是死前的走马灯,看那俩人这般亲,林潼也没好意思过去掺和。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生。

前半生的记忆大多跟芫儿有关,后来,边多了只大白。从小养到大,越来越不可爱……林潼裂开嘿嘿的笑着,他朦朦胧胧看到大白冲进来,里咬着酒葫芦扑到他怀里。

林潼也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他也没心思去想,反正体已没什么觉了。幻觉或现实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晃而过的虚影,取而代之的很快就是绵长的,无尽的黑暗……

……

镇子里的人见到大白这穷凶极恶且散发着腥恶臭的地狼哪儿有不跑的,就算是有买酒的店家也趁早丢下铺子逃命去。大白拦不到人,狗爪又打不了酒,急的发疯一样把葫芦往酒坛子里塞。酒葫芦有塞子塞着,它打不开。

啪的一声,它一不小心把酒葫芦在坛子上撞破了。明的酒水咕嘟嘟灌进酒葫芦里,大白欣喜若狂的咬住酒葫芦,撒起蹄子朝林潼那里跑。葫芦里的酒晃出来洒进它里,苦苦的。等它终于跑回了主人旁,看到的却是僵了的林潼。

他盘着坐在床铺上,脸上还带着往日常有的笑,眼睛看着门口,像在等它回来。

林潼的手掌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是在等那一壶酒。大白把酒葫芦放到他手里,林潼握不住,葫芦脱手掉下,里面的酒洒了一地。大白还固执的想要将空葫芦塞回林潼手里。反复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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