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为什么伽华为为了个乌赴死呢?”秦无忧将乌小心翼翼的从伽华怀里剥离出来,只是一人一鸟的尸体已有些黏连,轻轻一撕就是大片皮肤被撕扯下来。纵使秦无忧小心翼翼,当乌被剥离下来的时候也已不形了。
白一生犹豫了一下,想要告诉秦无忧真相,却又觉得不是时候。话在咙里哽了半天,也只能摇摇头。秦无忧也没指白一生给出什么建设的答案,只是自说自话而已。他挖了个坑,把伽华和阿一放进去埋了。
乌是跟了秦无忧许多年的,他和它已有了,不愿意让乌的尸骨和伽华的一起埋没,而且乌也是为了救他才会死的。秦无忧本打算将乌洗净焚烧,带走它的骨灰,却被白一生拦了下来。
“把它留在这里吧。”白一生干裂的泛着一层糙的死皮,沙哑的声音轻而鉴定。他看到伽华守在秦无忧旁,一个子的影影影绰绰的围在秦无忧旁。是秦无忧的母亲,伽华的妹妹。
“为什么?它陪了我这么多年……”秦无忧不解的问道。
“你也留下吧,你是伽华的徒弟,算是麻家的后人。”白一生低声说着。这个安排秦无忧倒是也想过,虽然他是男子并不适合学习巫蛊之术,但他的里有母亲留下的篾蛊,又同伽华学了巫医之道,加上博览群书,说不定能将蛊术变得不再戾,用也能更多。
“那你怎么办?”秦无忧心里已做好了打算,只是不放心白一生。此时的白一生已和人迥然不同,他没有呼吸心跳,几乎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这已会给他带来不的麻烦,在加上白一生死灰一般的心境,秦无忧都不敢想他以后的日子怎么去过。
“我要去找月。”白一生抬起头,凝视着山顶的方向。“大概是已死的缘故,我能看到的亡灵数量比以往多了数倍,但是唯独看不到月的灵魂。我想大概是不在这里了,我想去寻回来。”
秦无忧看着白一生神恍惚的模样,想要安他却无法开口。他依稀猜到了月是如何让白一生‘复生’的。凰蛊极难练就,而且凰蛊一出必定会有一死一生。死者替活着的人承他体的痛苦,保全他,让他活下去,但自己却是会永生永世不回。
这也是白一生寻不到月的原因。
秦无忧看破却不敢说破,只是让白一生在苗疆再住些时日,养好体,别辜负了难得的复生。白一生应了下来,和秦无忧一并住在碧落旧日居住的生杀大帐中。大帐里的东西差不多全被愤怒的教众砸了个稀烂,只剩下一张宽阔的大床。
秦无忧将床上的碎片拂到地上,让白一生躺下。他脱了白一生破烂的外衫,用手拂过白一生周的关节,替他把错位的关节归位。白一生已觉不到疼痛,眯起眼睛趴在床上任由秦无忧摆弄。秦无忧整完了上半,顺着脊椎骨一路捋下来,却在白一生腰间瞥见一。
“这是什么?”秦无忧说着从白一生出一块儿铜板来。“铜牌?”白一生懒洋洋的打眼一看,瞬间来了神。
“对了,铭曾给我占卜过一卦。只是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意思,他就死了。”白一生一边说,一边抬手压住那铜板,在床铺上写写画画。“大约是这样,你能看出是什么意思吗?”
秦无忧在书房里见过不关于家罡仙卦象的书,他的脑子过目不忘,寻常人要学一辈子的东西在他看来不过是翻看一本书的时间。白一生绞尽脑画着,但他毕竟没有秦无忧那惊人的记忆力,只能画个大差不差。
不过这卦象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白一生一边画,秦无忧一边纠正:“你以为是画画儿啊,哪儿有这种卦象……”
“不是往这里拐的,肯定不是,你再想想!”
“不对,还是不对……”
在秦无忧的纠正下,白一生废了大半夜的劲儿最终画好了一副卦象。秦无忧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这卦象的信息。片刻后,秦无忧脸一沉,砸了咂把床上的印记抚平,躺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