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紧张的注视着那颗枯树,尸群成了人干儿后就被树根随意卷到一旁,整棵树都在颤抖着,树根将周围的地面搅的裂开无数缝隙,随着一阵地动天摇,那口乌黑的石棺竟然一寸一寸从地底升了起来!
“大哥哥,恩公说不害好人的,他怎么把村民都杀了啊……”小缨子目瞪口呆的呢喃着。白一生冷笑:“他之前没法到地上来,只能借你的手杀人,自然要哄好你。现在自己能幻化形态了,用不到你了,自然是兔死狗烹,一并斩草除根了。”
白一生话音刚落,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已经全部涌出地面。裸露在外的石棺中咕嘟嘟喷涌着黑水,紧接着,一只小手从石棺里探了出来。那只手上布满了没干的黑血,皮肤惨白且看起来有些奇怪。手在石棺周围摸索着,抓住了一具尸体。
噗通一声,尸体被小手拽回了石棺之中。本来波澜四起的黑血越发的荡漾,不知棺材里的东西在对那干尸做什么。片刻后,黑血中猛的探出一颗头来,它无声的从棺材里站里起来,仰天长啸,声音寂寞苍凉。
白一生定睛一看,从棺材里钻出来的人生着一头杂乱的白发,下颌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银色胡须。这人身上沐浴着一层粘稠的黑色脓血,虽是如此却难掩其矫健的身姿和雄壮的肌肉。
风吹过,那人须发随风飘起。它抬起手在下巴上捋了一下,又随意拾起地上一具尸骸身上的衣物往身上一披,动作潇洒自如,举手投足之间又带了些仙风道骨的气度。
若不是他从这样阴邪的棺材里诞生,身上还沾着血水,白一生倒真要觉得这是个世外高人了。
“是恩公!”小缨子低声说道。
她这一出声,那白发老头的目光立即凝聚在小缨子身上。他一笑,朝小缨子招了招手:“丫头啊,过来!”小缨子被它伤过一次,有些忌惮并没有过去。白一生看藏也藏不住,索性站起身来举起手中揜日,指着那老人问道:“你是什么人,藏在枯木下利用一个小孩子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被上天责罚么?”
那老人一甩袖子,将手侧在耳朵后面,探过半个身子来:“小家伙儿,你说什么?”
“我说你藏在枯木下利用一个小孩子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被上天责罚……”白一生又说了一边,可他的话音还未落,眼前的老人却突然消失不见!白一生心中一凛,就在这一瞬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白一生耳后响起:“被上天惩罚?哈哈……”
白一生急忙反手握剑朝身后刺去,可剑锋刚刚接触到老者的衣袖,就被他探出的手指夹住了。这老人形如鬼魅,动作更是快的惊人。他轻轻晃了下手腕儿,白一生就感觉揜日剑那端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他猛的被甩了出去,后背撞击在粗糙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