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看到六姨太上丝丝缕缕的细线登时就像刀砍过去,就在此时,宋老太爷突然从梯口传来:“小六啊,别在这儿呆着,这死过人,不吉利!”六姨太怀中的小男孩儿听到老太爷的声音立即喜笑开的朝他扑去。
六姨太也想到宋老太爷边儿去,却见眼见揜日剑一闪,将其拦住。
“哎呀,你你你要做什么!”冰凉的刀刃儿横在前,惊的六姨太花容失。白一生冷哼一声挥剑就朝六姨太砍去,后立即传来老太爷的怒吼:“你疯啦?砍小六儿干什么!”
白一生动作一滞,见此机会六姨太慌忙朝老太爷边儿跑去,剑锋只划破了六姨太的手腕儿。小爷见母亲伤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六姨太也委委屈屈的用手绢着眼睛。“师傅……!”吴阿良顺着梯走到白一生旁,抬手指了指他剑锋上的一缕儿鲜。
鲜红的凝聚在揜日剑上,傀儡都是用死制的,肯定不会有鲜。白一生再一看,六姨太上的丝线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老爷,他要杀我,他一定是那个死老太婆找来的,活着的时候就要害我,死了还不肯放我……”六姨太母子两人抱头痛哭,吵的白一生心烦意乱。”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眼看妾的顺着手腕儿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宋老太爷不乐意了。他虽然不敢冲白一生发火儿,却也对白一生没了好脸。
“小六儿之前回了趟娘家,宋家出事儿之后才回来的,这邪怎么可能和有关!”宋老太爷说罢扶着六姨太就下了。
这宋家的邪门事儿本就如一团乱麻,此番闹剧后更加难解开。白一生皱了眉,将那小侍留住,低声问道:“这大夫人和六姨太什么关系?那孩子是谁?”
“那是二爷,是六姨太的儿子。宋家子不多,一共只有大太太生的大小姐和六姨太生的二爷,老太爷老来得子,所以很疼二爷和六姨太。大太太之前就和六姨太不对付,常吵架。”小侍也被刚刚的事儿吓了个够呛,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大太太的儿呢?怎么一直没见到?”白一生问道。
“大小姐,因为大太太的死得了失心疯,现在养在偏房里的。”侍说罢,指了指宋宅别院的一低矮房屋。“知道了,没你事儿了。”白一生朝侍摆了摆手,下了朝那房间走去。吴阿良见人都走没了,探头探脑的来到白一生边儿,问道:“师傅,是不是大太太嫉妒人家有儿子所以才……”
“才什么?”白一生一挑眉:“我看这大太太并不是什么坏人,是红上吊而死,上煞气那么重,要是想害人们还能活到现在么?我反倒觉得那六姨太不对劲儿。对了,豆芽菜呢?”
“昨儿晚上伤了,还在休息。”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到那平房门口,白一生抬手在门上一推,门却纹丝不动。这门上并没有落锁,应该是被人从里面锁住的。白一生出剑来刺门之中,挑开了门栓,推开了木门。这门像是常年没有开启了,扑簌簌的灰尘从门板上飘落,晌午的阳刺进黑漆漆的屋子中,驱散着屋里浓重的霉味儿。
这屋里头拢共没几件家,全都堆在一个角落里。那角落中有一张板儿床,桌子椅子什么的都堆在床边儿上,仿佛铸造了一尊堡垒一般。床上的被单被蒙在床架子上,将这张床遮了个严严实实。白一生冲吴阿良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堵住门,自己则过去掀开床单。
床单掀开一条,一酸臭味儿扑面而来,不知里面的人多天没洗澡了。白一生注意到床边儿上有一个小团子,正在瑟瑟发抖。他将它扯出来一看,这竟是个小孩儿。
这孩儿不过十三四岁大小,发育的很不好,比那七八岁的二爷重不了几斤几两。一双脏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双眼,里不住的小声喊:“别过来,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