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刺眼的红朱砂如同鲜般淋在白一生的心头。喜神不见了,而且朱砂也都脱落了,这就意味着此时的喜神没了朱砂封住七窍,很有可能已走煞。
第一次赶尸,就这么失败了么?
白一生心里一片空白,唯有这个念头在心中动着。他愣愣的坐在原地,目呆滞的着眼前散落的朱砂和符纸。那张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的咒语很是模糊,看上去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怎么会这样?白一生心中一凛,急忙抬头向上看。这土地庙虽然破旧,但是却不会出现水的况,那水不是从上面下来的。如果是夜晚进来躲雨的人或是小,在看到面目狰狞的喜神的瞬间就该吓的魂飞魄散了吧,哪里还敢走喜神?
就在白一生迷茫之际,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痒。白一生手去抓,竟从后的稻草堆上拽出一极长的头发来!那儿头发又黑又长,还沾着一腥臭的味道,显然不是白一生的!这么说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里白一生呼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他心中烧起一团无名之火——昨天晚上那鬼就差点儿害了自己的命,只是白一生顾着喜神来不及管那人,所以才慌忙逃走。
白家既然做的是赶尸一行,对付怪恶鬼肯定也有的是手段,我也不一定输给你,还真当我白一生怕你不?!
白一生想到这里一把拎起桃木剑,背上行李就往破庙外走去。
破庙外阳明,正是晌午。白一生一手执剑,一手从行李里面出一只罗盘来。他吹了吹罗盘上面的灰,随后手一拨,罗盘立即转了起来。那罗盘起初转的飞快,约莫半分钟后逐渐慢了下来,最后指针缓缓停在了西边,指针还在微微颤动。
“怪不得昨夜说要我的喜神,原来是想鬼借尸!大白天的就让喜神到乱跑,还真是有种。”白一生说着便顺着罗盘的指示朝西边跑去。
鬼借尸是行家称呼,说的是厉鬼借着还未死的尸体再度复活。喜神因为封住了尸体的七窍,让死人的最后一口气留在咙里面,所以毫无疑问是鬼借尸的最佳选择。自古赶尸匠走脚之时最怕的就是出现鬼借尸。
一旦鬼借尸功,尸体里面本来的魂魄就会被挤出体外,万一魂魄不知何去了,这喜神就没法赶了。不过鬼借尸功了之后那鬼也没法在尸里停留多久,最多也就是一个月,尸腐烂之后鬼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所以能以魂飞魄散做赌注,来鬼借尸的都是有着莫大冤屈或未完的心愿的厉鬼,无论鬼借尸与不都会带给走脚师傅极大的威胁和麻烦,令他们头疼不已……
白一生循着罗盘的指示走了约两个时辰,便寻到了一个镇子。这镇子依河而建,名为‘柳镇’。镇子很大,规模跟城差不多,虽然不及城华丽,但里面人来人往的也很是热闹。
进了镇子里,因城镇里的建筑错综复杂,白一生单靠一张罗盘很难找到鬼和喜神的下落。他知道那鬼昨晚被放到死人船里随河水漂流,多半是刚死不久,于是寻了一家棺材铺问道:“老板,你知不知道昨儿被放船的那个人是谁家的?”
“你这小子,从哪里来的,胡乱问些什么!”那老板一看白一生这么年轻,以为是来捣乱的,连正眼都不给白一生一个。白一生心中本来就有火,如今被这老板一激,更加抑郁:“乱问?我若再不问,你们这儿恐怕要有大麻烦了!”
老板听了白一生的话后不耐烦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了白一生一眼。这白一生虽然年纪小,但上穿的却是一黑加红腰带,这分明是赶尸匠的行头,而且他背上的桃木剑和螺号也都证明着他是白家的人。
看到这里,老板脸上的鄙夷之收敛了一些,有些诧异的问:“这位师傅是白家的人?”
“正是!我昨夜途此地,遇到一个厉鬼,我追寻到了这里来想收了怕再继续害人。那是个人,而且就在昨夜放河中的船上。你可知道是谁?”白一生怕说出喜神丢失之事会气老板的恐慌,所以并为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