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面的一只人头残缺的比较严重,它低低的悬在吴阿良头顶,离他的脸不过两扎的距离。那张脸只剩下鼻子以上的部分了,皮肉还都比较新鲜,只浮现出少量淡紫色的尸斑。
女人的一双眼睛只有一只还镶嵌在眼眶里,像是在和吴阿良对视。另一只竟从脑袋下面的裂口中脱落了出来,眼珠子的末端连着一根暗红的筋,它就像是一颗诡异的风铃一样垂在脑袋下面,不时微微的摆动着……
一阵哀凉的叹息从吴阿良耳畔响起,那声音无比真实,像真的有人贴着他的耳朵在低声的哭泣。很快的,哭泣声变成了尖声的叫喊,一声声叫喊那么急促,像是催促着吴阿良上黄泉。
吴阿良今夜着实是经历了太过可怕的事,从遇到那具行尸开始他的心脏就时不时的被刺激一下,此时那颗血粼粼的大眼珠子在他眼前摇来摆去的,耳边还有女鬼的哭泣声,更是吓的吴阿良一头头发都竖起来了。
白一生看到吴阿良两眼发指的盯着面前那半颗女人头,急忙站起来打算把吴阿良扶到一边去,谁知吴阿良愣了一会儿后突然爆发,手中的木剑刷的一声朝那女尸的头劈去!
这人被逼急了之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暴自弃听天由命的,一种是兔子急了咬人的。吴阿良显然属于后者。他冲那女尸的头一顿乱砍,手中木剑嗤的一声就把那女尸的头砍了下来,那颗脑袋咕噜噜滚到地上,被吴阿良一脚踢飞撞到了墙上。
“我日你娘,想吓老子?老子是吓大的吗!来啊,今儿我他妈就站在这儿了,谁敢来我一刀一个劈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吴阿良崩溃的大骂着。那颗女人脑袋撞在墙上留下一个暗红的血印子,脑袋瞬间瘪了一半。吴阿良还不满意,又追过去大骂一声:“去你妈的!”话音一落吴阿良飞出一脚把那女尸的脑袋踢出了门去。他这一脚力道极大,几乎把那颗头踢爆。脑袋一瞬间就飞没了影儿。
此时徘徊在吴阿良耳边的惊声尖叫变回了哭声,声音婉转凄厉,震的吴阿良脑仁儿一阵阵的疼。吴阿良知道自己是被屋顶上这群女尸影响到了,可他又打不到它们,气的脱下鞋来一把把鞋扔了上去,正中一个女人的头。
那颗女尸的头腐烂的已经比较严重了,被鞋子一砸竟然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它一头头发还黏在屋顶上,头皮被扯下大半,露出一截儿灰白的脑壳。吴阿良一脚踩在那个脑袋上,几下把它跺了个粉碎:“哭哭哭,给你妈号丧啊!你再哭啊,再哭一声老子一把火烧了这儿!”
他剁碎一个还不解气,手执木剑冲房梁上悬着的其余脑袋怒骂了一通。此时吴阿良大杀四方的气势和之前截然不同,嘴里的污言秽语更是包罗万象,听的白一生都一愣一愣的。
吴阿良的破口大骂很是管用,俗话说鬼怕恶人,他这一身的凶气生生逼退了几分屋里的鬼气,那些悬在屋梁上的头颅原本都睁着眼看着他,此时挨了一通臭骂,那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别处,徘徊在吴阿良脑袋里的凄厉尖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