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的机关都毁尽了,藏着旱魃的地方可不能就这样门户大开毫无防备。旁的也就罢了,那个锁魂阵却是必不可的。你随我去些城镇里转转也好,一来给你解解闷儿,等你玩儿够了,便用那些人来重新布置一个锁魂阵吧。”王蛉说罢便向前走去,他踏着月,上也沐浴着一层淡淡的银。
看着他的背影,木木只觉的他有的时候戾至极,可以眼皮不眨一下的屠戮千百条人命。或许在王蛉这种天资卓然又已超脱凡尘了的人眼中,那些凡夫俗子的人命本就和牲畜草芥一般,它们的生命本不需要在意和珍惜。
木木天善良,这种滥杀的人他本是深恶痛绝的,但王蛉对他却很好,救了他的命还给了他一柄神兵空雾。这种恩让木木很痛苦,他越是对他好,就越会让木木觉自己是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小人。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如果王蛉一直在他面前表自己残忍的一面,或许他还会好些。
……
白一生回到客栈,小夏正兀自在房里玩着翻绳儿,一段破旧褪的红绳子在十指间笨拙的翻来覆去,隐隐有了个没见过的花样。
“小夏,玩儿什么呢?”白一生笑着走过去,小夏扎的乱糟糟的大辫子。乌黑的发丝被随意的编了一条大辫子,末端用红绳束起,垂在小夏的腰间。的额间有些零散的没有被扎起来的发丝,挡在眼前,在那双乌黑的眼瞳边投下一道道影。
“一生哥哥!”小夏丢下了手里的红绳儿,开心的喊道。近日小夏的绪稳定些了,已不会沉浸在痛苦的梦魇之中了,只是还是对外界没有太大反应,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惊慌失措,只有在看到白一生的时候才会稍稍放松一些。
“白一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昨晚阿蓝突然把小夏带回来,我们在周围寻了好久都没找到你。”程乾站起来迎上来,打量着白一生,发现他上并没有伤后才放下心来:“彻夜未归,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事,路上遇到点小事稍微耽误了一会儿,已解决了。”白一生弯腰抱起来小夏,又了的头。“程乾,吴阿良呢?怎么没看见他?”
“哼。”程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笑骂道:“你还好意思问,你一夜未归,我们还得多住一宿客栈,眼瞅着银子就要没了,我们坐吃山空也不是事呀,你看看我们这群人啊妖啊,哪个有个正的赚钱营生?这不,吴阿良出去重旧业了!”想想吴阿良的“旧业”,白一生不摇头失笑。
“我已没事了,辛苦大家等我,都各自回房休息吧。之前木木曾提醒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启程回白家老宅。”
“,那我去找吴阿良,让他手脚麻利点,弄够了房钱就赶回来。”程乾点点头,招手示意大家都各自回屋。一行人正走出房间的时候,白一生突然住了小夏:“小夏过来,我给你带来了个好玩儿的东西”
“嗯?什么?”待到别人都走了出去,白一生关上门,故作神的招呼小夏:“来看看这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什么。白一生用手掌的包裹着那东西,小夏兴奋的猜了好久都没有猜到那究竟是何,直到和白一生撒起娇,白一生才打开了掌心。
“哇,小花!”小夏欢呼雀跃得从白一生手里接过一朵水蓝的小花,半明的花瓣儿水晶似的晶莹剔,在烛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荧。“喜欢吗?”白一生笑着的小手,小夏使劲儿点点头:“蓝的小花!我最喜欢蓝了,谢谢一生哥哥!”
“嗯,最喜欢的……蓝?”白一生突然一怔,这话并没有什么异样,但白一生却总觉得隐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让他本来进怀里想要拿出那朵儿紫小花的手顿了一顿。
花开两朵,他为逗小孩儿开心本打算分两次送给,好让能高兴两次,但是这念头乍一动,心里便倏地痛了一下,好像那些陈年的记忆蒙了尘,又被人轻轻地在心尖上吹了一口气,心弦就那么猝不及防得牵扯了起来,带着一点点的痛和说不出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