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之中,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王若寒所的屋子与正常人的房间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的屋子里仅有一个很小的窗户而这个窗户也被他用厚重的柳木条给封死了,就算是正午的阳也本无法进来一分一毫。门是有的,但常年关闭。
门一关,他的屋子就被隔绝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过的怎么样,其实也没有人是真正关心王若寒的。他虽是王家名义上的二爷,但是却因为没有娘亲而一直不王茗的待见,有些时候,王茗对他的态度甚至恶劣到令人不敢相信王若寒是他的亲生孩子。
住的位置是最偏僻的也就算了,王家的孩子为了传承王家的术法都是自学艺,大哥王宸的师傅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王茗也常亲自指导他,王麟虽说自小不争气但王茗也没放弃他,唯独王若寒旁空无一人,教授技艺功夫的师傅本没有,甚至连伺候他吃穿用度的下人都没有几个。
这样的生活状态导致了王若寒直到接近年都一直把自己锁在那扇厚重的门里面,不肯出来见任何人也不关心任何事。甚至是王若寒人仪式的那天,王家有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只活在人们口口相传中的二爷。
人之后,王茗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还有一个二儿子,对他的态度也稍稍好了一点。王若寒也丝毫没有在意父亲多年的冷落,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持一副卑微底下的姿态,爷这两个字仿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王宸自傲,自认自己是王家以后的当家,自然是不把王若寒这种没有任何威胁的,卑微懦弱的二弟放在眼里,王麟也对这个二哥从来都不关心。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毫无存在的家伙,殊不知王若寒这十几年的没有虚度。他私下里用各种手段笼络或威胁了王家一部分有能力的人才,还在暗地里养了一批死士,刚刚敲响他房门那个,正是他养在旁的死士之一。
王若寒眉头一簇,回了句:“在大堂等我。”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旱魃旁。若是平日里王若寒到不担心旱魃,即使它无比凶邪,但因为王若寒对它有着完全的掌控,所以驯化了的野也不足为惧。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若旱魃在自己不再时暴走伤人,实在不是王若寒想要看到的。
旱魃后的墙壁上立有一口镶嵌进墙体里面的竖棺,竖棺一旁悬着一柄封在鞘的宝剑。这剑的鞘上裹了一层枣红的布帛,那块儿布的看上去发乌且很不均匀,与富丽堂皇一切都致无比的王家格格不。
走到剑前,王若寒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用两指头尖儿解开了那道缠绕在剑鞘外面的,枣红乱糟糟的布条。布质本已很了,即使王若寒如此小心,却也还是将那片薄布弄坏了一点点。看着被自己撕出来的那不足指甲盖儿大的破,王若寒眉头一跳,脸又暗了两分。
小心翼翼的将布条解开之后,出来的是一漆都斑驳脱落了的剑鞘。剑鞘本就不是什么好木材做的,过了这些年早就已破损的不样子,几乎被一下就要散架了。王若寒左手执着剑柄,又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才深吸一口气将那柄剑了出来。
在剑出鞘的一瞬间,一道暗金的芒霎时间从那破损的剑鞘里挥洒而出,剑不过出来了不足一指宽,但那芒已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这金是如此的刺目,仿佛天乍破云雾初散时洒下的第一缕晨一般!
芒刺目,王若寒微微眯起眼睛,探出食指在出鞘的剑上轻轻一压。锋利的剑立即在他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小小的伤口,滴出,在他的指尖凝了一小团朱玉般的点。这的比正常人的要淡一些,看上去像是水红。
一抬手,王若寒的手已飞速的在那口竖立着的棺材上写写画画,他布下了一个结界,而后将染着的手指抵在了旱魃额前。旱魃低垂着的脑袋猛的一抬,随后向后退去,一步步的被王若寒回了棺材里面。此时王若寒之所以能够控制旱魃回到棺材里面并非因为他的能够控制旱魃,而是因为那柄悬在墙上的,看起来异常不起眼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