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去找揜日。你先回去好了,把王家给我收拾干净,”王若寒对旱魃道。旱魃立即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曲芸也应了一声,套好了马车,却不知要将王茗安放到何地。让他也上车王若寒肯定是不许的,但这会场距离王家起码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难不成要王茗走回去?就在曲芸犹豫之时,王若寒已经给出了他答案。
他从车里丢出一捆绳索来,丢到王茗面前:“拖回去。”
“是……”曲芸没有违逆,他将王茗绑了个结结实实,困在马车后面。一扬鞭,马儿一声嘶鸣,马蹄一仰立即朝前飞驰而去,王茗期初还能哀嚎几声,但后来连哀嚎都嚎不出来了。曲芸有些于心不忍,他看到车里面的王若寒已经闭目假寐,便想要稍稍放慢速度。就在曲芸刚刚用力拉了一下缰绳的时候,马车里突然传出了王若寒的声音。
“曲芸,我没有杀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曲芸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回答。他的确不知道为何王若寒肯留自己一条命。如果说是因为自己曾经照顾过他的话,那么被杀死的人中,其实也有不少人是念着王若寒孤独一个人实在可怜,对他施以过援手的。
“因为你说,人心太乱了。”良久,马车里传来了王若寒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像是即将要睡着了,又似是梦呓一般。曲芸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当年王若寒的母亲尸骨未寒,就有些没心肝的仆人进去抢夺二房的东西。
当时王若寒还很小,手足无措的坐在门口,看着在自己房间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他的手里只抱着母亲的那把剑,小小的身体将剑裹在怀里,眼神呆呆的望着悬在房间里的,母亲的遗体。那时候曲芸刚好路过,看这孩子可怜却又帮不到他,便叹着气,自言自语般说了这么一句:“人心,太乱了。”
“你说的没错,人心太乱了,我想让它们都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