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发堵,手抚着满是泪痕的脸颊道:“你相信我,我会安排好你和孩子,好吗?即便我不在了,我也不会让你们苦。”
“不!”
宛宁崩溃的拨开他的手,随即,像是失了魂儿似的,拉起他,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慕久年吓了一跳,道:“宛宁,你要去哪儿?”
宛宁了把眼泪,强迫自己坚强一点,道:“我们去看医生,该做手术做手术,该怎么治怎么治。”
可无论如何生拉拽,慕久年如同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站在原地。
他嗓音很淡,仿佛不久于世的人,本就不是他自己,“陪陪我,好不好?我不想把剩下的时间都花在这种无用功上。”
是的,他从小就是天才,他最讨厌将时间和力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上。
他很很,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
除了宛宁,他这一生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他想得到的,几乎都是轻而易举的得到。
可现在,他才发现,除了宛宁,还有生命,他竟是这样无奈。
他多想祈求上苍再给他多一点时间,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剩下多日子。
这偌大的房子,只是回着宛宁的哭声和慕久年沉重的呼吸声。
直到一个电话打破了这样僵持的气氛。
慕久年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盛钦。”
宛宁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顾盛钦在电话那边道:“我联系了一个意大利的专家,之前我妈在那家医院治过病,据说那家医院的脑外科是全球闻名的,我陪你去看看。”
“不必了。”
慕久年淡淡的拒绝。
作为一名医生,他看了太多生死,他也见过太多患重病的人,最后的挣扎。
他不想这样,不想走的这样没有尊严。
顾盛钦被他气得火冒三丈,道:“你他妈到底想怎样?你不想让宛宁知道,可以,我帮你瞒着他。我放下家里的老婆、儿,准备陪你长期作战,你到底还想怎样?”
他的声音太大,传了宛宁的耳里。
宛宁忽然像是看到了希,夺过电话,道:“盛钦哥,你有办法,是吗?你有办法救他?”
顾盛钦愣了,难道,宛宁已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联系了一名在这方面很有研究的专家,准备陪他去意大利看病。你知道了也好,你陪着他可能更好。”
“谢谢你,我就知道,一定有办法的。”
宛宁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是医生,也并不知道慕久年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
只知道这个病很复杂,但只要有一线希,都不可以放弃。
可慕久年忽然将电话夺了过来,声音冷厉,“我说过了,我不想治!”
说完,他挂了电话,直接走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宛宁被隔绝在外。
着闭的门,心也沉到了谷底。
慕久年现在对都是捧在手心里的,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说。
这是他们为真正夫妻的第一天,他却摔门给看。
宛宁既委屈又伤心,不明白,为什么慕久年要这样抗拒看病。
……
顾家别墅。
舒清就在顾盛钦边,着顾盛钦愁眉不展的样子,道:“要不,我给宛宁姐打个电话吧,让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慕医生自己把病给耽误了。”
“打吧,要是方便,让宛宁现在就来。”
顾盛钦了眉心,道:“刚才在电话里,我听久年的态度不好,不知道这两人吵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