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凌念也许之前是有爱的,但这份爱,是建立在凌念是凌家大小姐的份上。
当凌家破产,他想要在家族争取到有利位置,就绝不能娶这样的人,对他毫无帮助,甚至会拖他后的人。
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既然没有结婚,那也算不上始乱终弃。
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年轻狂,跟凌念做了越界的事,生下了凌川。
突然,凌川的声音在上宏耳边响起,“你给我睁开眼,睁开眼睛,看着我妈妈!”
上宏吓得浑发抖,被迫睁开了眼,却不敢看凌念的遗像。
凌川就这么蹲在他边,一字一句的说:“上宏,你他妈为什么要这样对?真的没有一点点吗?”
“有……有的。”
上宏声音颤抖,不知道是怕凌川被急了对他不利,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说话的时候抖得厉害,“我对你妈妈有,没有,怎么……怎么会有你呢?”
原以为这句话能求得凌川的谅解,怎知,在他说完之后,凌川好像更愤怒了。
他忽然站起,狠狠一脚踢在了上宏的后背,上宏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凌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冷笑道:“你还敢说有?还记得吗?我七岁的时候,得了腺癌,当时医生说过,是早期,如果可以立刻手术,可以正规化疗,是有可能活下去的。当时,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做的?”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咆哮出声,眼里充满了红丝。
此时的凌川,再也不是温文尔雅,也不是放不羁,而是于暴怒边缘的野,随时都有攻击的危险。
上宏吓得哆哆嗦嗦爬起来,赶重新跪好在凌念遗像前,道:“川啊,我那时候有难言之隐,你知道,你吴阿姨的脾气,……”
“你给我闭!”
凌川接着又给他一脚,愤恨的说:“当时我多大你还记得吗?我才七岁啊!我在你们家门口,我跪着磕头,我只想见你一面。我妈妈做手术的钱,只是你资产的菱角,也许,就只是你太太的一套化妆品,也许,就只是你儿的一架钢琴。但是,你没有!我连见你一面都没有见到!”
上宏眼角终于湿润了。
当时,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去看,也不去听。
那时候上家正是多事之秋,长辈不允许他们出任何不利于家族的丑闻。
因此,上宏便把这件事全部给吴淑贤理。
毕竟,如果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之前的未婚妻这样哀求他,他说不定真的会动摇,会出手管他们。
后来听吴淑贤说过,将这两母子用渡的方式,给他们送到了L国,无分文的他们,绝不会再有办法回到那么遥远的中国。
一滴冰冷的体自凌川眼底流出,他道:“我没有爸爸,我从小就没有奢过父亲,我觉得,有妈妈在,就足够了。可你,你连我最后一点拥有的东西,都夺走了。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是回来报仇的。因为,你本不知道我妈妈死后,我历了什么,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上宏只觉得遍体生寒,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儿子,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一个唱作俱佳的歌手,一个会弹钢琴的歌手,他是怎么接触到钢琴的?
凌念因为没有手术费而死,凌川作为一个孤儿,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况且,凌川也不仅仅是一个歌手,他还通商业管理,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毕竟,据他所调查到的东西,并没有显示凌川读过什么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