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最后安安被抢救回来了,慕久年的神也依旧复杂。
因为,安安的病进展的太迅速,手下的医生们都劝说他不要做这个手术,免得砸自己的招牌。
毕竟,慕久年的手术没有出现过任何失误,许多病人也都是冲着这一点不远千里来找慕久年看病。
但安安不同。
没有任何人能保证,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去做这个手术。
甚至,许多普通心外科大夫对这个手术的把握还不到两。
慕久年抢救了安安之后,便去办公室和手下一些颇为丰富的医生开了个会。
而病房里,宛宁着躺在病床上,脸青紫的安安,绝的低泣出声。
虽然这四年中,安安历了太多次抢救,每次都是医生将他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可宛宁每次都很害怕,怕这是最后一次抢救,怕死神终于要来把的宝贝夺走。
想到这儿,宛宁突然站起来,朝慕久年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当时慕久年刚跟手下开完会,宛宁走到门口,便看到几个医生三三两两的从慕久年办公室里出来。
那些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同时,也带着一些同。
宛宁忽略掉那些目,直接走进了慕久年的办公室。
男人正靠在桌前的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眉眼间着纠结和复杂。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淡淡看着,道:“那孩子刚抢救回来,你不去陪着他,来这里做什么?”
“久年……”
宛宁如鲠在,很艰难的开口,带着丝哭腔,“慕久年,我求求你,你给他做手术吧,好不好?”
走到他边,缓缓在他椅子旁边蹲下来,抬起头时,眼里已是一片泪。
“只要你救活他,我答应你,无论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宛宁低泣着,声音颤抖的厉害,道:“无论你是让我陪陈总,还是让我做你的妇,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依你,好不好?求求你,给他做手术吧,救救他……”
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往他心口上扎。
慕久年本该懊恼的,为了那个男人的儿子,居然把自己放到那么低微卑贱的位置。
可莫名的,他还是心疼,还是心酸。
他将宛宁拉起来,自己也站起,将搂在怀里。
“宛宁……”
他低低的了声,轻轻抚着的发,道:“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之所以拖到现在,那是因为,他怕一旦他失手,宛宁会恨他一辈子。
这个人对他本就没什么,如果安安死在了他的手术台上,他不敢想象,这个人会怎样宣判他。
宛宁在他怀里颤抖着,抓着他的胳膊,忽然间抬起头,眼中散发着异样坚定的芒。
“久年,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救活安安。”
宛宁像是抓着最后一救命稻草,慕久年是和安安最后的救赎。不可以失败,不允许,也不能承任何失败的结果。
慕久年苦笑,松开了,声音着些许落寞,“你知道为什么我和我老师的手术从来没有失败的记录吗?技术和专业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我们只接我们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的手术,我从不允许自己失败,我老师约翰博士,也是这样。”
宛宁眼泪干涩在脸上,像是被空了灵魂,站在那儿静静地听着。
慕久年继续道:“可是结果你看到了,约翰博士在手术台做了一辈子的手术,几千台手术都功了,最终还是以那次失败的手术而封刀。宛宁,只要是手术,都有失败的几率,我没办法跟你保证。”
这时,宛宁突然开口,道:“如果安安是你的儿子,你还会这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