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老友了,她的心情难免会有那么一些的激动。
怀里的花束抱得更加的紧了。
墓碑周围很干净,没什么杂草,想必是时常有人过来清理跟打扫。
她蹲下身子,把花束放在了墓碑的前面,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清秀的男人笑得很明朗,清澈的眼眸干净透明。
“真好,我缺席的一千多天里,你这里还没有荒芜,对不起,童澈,我来迟了,但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她半跪着,坐在墓碑的前面。
抬起手轻轻的抚过照片,那么的温柔。
岁月把苏晴空打磨的干练冷漠,却也把她塑造的更加温柔了,只是这样子的温柔,从来都不在人前。
三年前的那件事情,让她明白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开她了。
她的温柔也只给最在意她的人,那么童澈走了的话,她的温柔也不必对其他的人展露了。
她像是在跟老友叙旧一样,缓缓的叙述着这几年在异国的生活,“刚去巴黎的那一阵子,我经常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那段时间其实挺煎熬的,语言不通,水土不服,做什么都好像不顺心,后来因为安眠药的副作用半夜恶心反胃死去活来,决心戒掉,再然后情绪跟生活慢慢的上了正轨,我发现其实依赖性是个非常就不好的东西,自从戒掉了安眠药之后,我开始好了起来,白天去公司写写画画弄设计搞服装,晚上的时候就去附近的大学蹭课,能学到一点就是一点,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我一个二十八岁的人了,跟十八岁的学生一起瞎凑合什么,但我不敢停顿下来啊。”
她温柔的眼眸中,带着氤氲的水气,“我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去想过去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让我痛苦让我难过甚至让我日日梦魇,我不能让自己停下来,所以刚过去的那一年,过得很慌忙,但还好的是,认识了一个好友,有了陪伴之后发现自己没那么的孤单了,再然后,是可以正常的去想起一些事情。”
人呐,哪有什么说放下就放下的东西,总不是要靠时间慢慢去打磨消散的。
“这次回来,我总觉得好像是可以去做一些什么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