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峥在A市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上下打点,泼硫酸这种严重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事件在社会上也到了很大的重视,引起了不小的凡响,所以他也得催促法院尽快下达判决。
这其实也都是小事,只是之前因为硫酸时间牵扯出来的,瀚海集团拒付拆迁补偿款,并且引发了一系列的人命案的事,他还一直在压着,如果一旦泄出去,这可能就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首先在社会舆论方面会给韩瀚海集团冠以一个背德无耻的商名头,他这么多年又是做慈善,又是整改员工福利,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好口碑都将付之东流,更可怕的是,以后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还会为政府的重点打击对象。
要想赚钱,民心和政府的支持,都是缺一不可,作为一个商人,他深谙此道。
虽然他现在在A市是住在家里了,不过除了早上很晚起床吃个早餐之外,午饭和晚饭几乎都见不到人。
晚上的应酬常让他回来的时候已是一的酒味,凌妈妈的眼睛虽然还没恢复,但听到他进门的脚步声,闻到他上浓烈的酒味还是有些不悦的说道:“喝酒太多,对体不好。”
凌峥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看到凌妈妈正坐在不远的藤椅上,穿着一件短袖的唐装式绣花衬衫,戴着一顶针织帽,遮住手术后有点层次不齐的头发。
凌峥失笑:“你怎么还不睡?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我说的话反正你也总听不进去。”
“我也想听,但有时候也真的不由己。”他深深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抬手肩膀,缓释一下肩上上的酸痛。
凌妈妈又没好气的说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跟个小老头一样。”
凌峥失笑:“我也已不小了,小小年纪这种形容词合适吗。”
这才想起来,自己都已五十多岁了,眼前这个儿子也早已不在年,岁月飞逝,恍惚间已过了这么多年。
“我爸呢?”他问道。
“不知道。”依旧是冷淡的回答。
凌峥耸肩道:“我送你上?”
“不用,你赶睡觉去吧。”
知道似乎是在赌气,他也不再坚持,刚要上,就听又问了一句:“豆豆的孩子生了吗?”
“还没有。”凌峥慢慢向上走去:“不过应该快了。”
凌妈妈又道:“别以为我看不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那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凌峥的脚步顿了顿,又道:“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们想要离婚,我觉得你有必要争取一下抚养权。”
“再说吧。”他现在有些疲惫,不想去考虑这些事,事实上他也没考虑过,甚至没考虑过离婚的事。
一想到离婚之后,男婚嫁互不相干,也许会为别人的新娘,躺在别人的怀中,着别人老公,他也变的有点想要报复社会了。
干脆炸了地球,让所有人都跟着陪葬才好。
苦笑一声,他上洗漱,加上酒的作用,一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照样醒的很晚,趿拉着拖鞋下的时候,凌建业正在客厅里捣鼓一组高高的铁艺。他穿着草绿的军装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出黝黑结实的小臂。
他的脸膛也红的发黑,鼻尖上还有布的细小汗珠,这样的神专注,就好像手上拿着的不是一铁,而是他视如生命的枪炮。
凌妈妈则坐在窗边有阳的地方,在听着电视节目上的新闻,上搭着一条薄薄的巾毯,眼睛微眯,好像一只恬足的猫,正在好人生。
是啊,好人生。
只是这样的好人生,晚到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