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墨将乔恩哄睡着了,自己却并未睡去,而是拿出手机,给徐言和姜烟打了个电话。
心理医生说了,乔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家人和朋友的陪伴。
如果能出去走走,散散心,就更好了。
他准备带乔恩出去走走,也要带上徐言和姜烟。
两人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傅墨又告诉他们,明天就出发,便挂断了电话。
他转看着床上的乔恩,睡得很安详。
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傅墨还算能松口气。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傅墨又看了眼乔恩,这才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是傅庭渊打来的。
傅庭渊在电话里问道,“哥,你……婶婶那边,你打算怎么理。”
闻言,傅墨的脸瞬间冰冷下来,犹如亘古不化的寒冰,带着彻骨的含义。
自从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陪着乔恩,却忘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没做。
傅庭渊的问题,在傅墨的心里,卷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杀意。
他自然是不能杀了宁君兰,但是……
傅墨缓缓垂下了眼帘,薄薄的微启,一字一句,犹如地狱魔音,“宁家的所有人,由你置。”
傅庭渊邪魅的眉宇之间,染上了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肃杀之气。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哥。”
傅墨轻笑了一声,“将那些人的照片,还有顾晨的照片,全部给送去。”
傅庭渊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应了一声是,便挂断了电话。
他便是傅墨最锋利的武。
一个上午,傅庭渊便将傅墨代给他的事都办完了,然后,他拿着那些人临死前的照片,还有顾晨的照片,全部都镶进了相框里,带着来到了傅墨的牧场。
宁君兰依旧被关在那间屋子里,连阳都看不到。
这才几天而已,的脸已苍老了不止一分,整张脸苍白毫无,像常年不见阳的鬼,哭得通红的眼睛更是可怕。
傅庭渊进去的时候,都被这样的宁君兰吓了一跳,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之前那个优雅得体的宁君兰是什么样子的。
宁君兰也跟丢了魂魄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得像个死人,就连傅庭渊带人进去了,连点反应都没有。
傅庭渊冷眼看着宁君兰,并没有因为是傅墨的母亲,就表现出一点点的尊重。
他讨厌这个人,就跟讨厌他是一样的。
此刻,看着如此落魄的宁君兰,傅庭渊甚至有一种大快人心的觉。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父亲母亲离开那年,他被接到傅家老宅,这个人是怎么对他的。
寄人篱下,本不用刀子,一个冰冷的眼神和厌恶的脸,就足以杀死他了。
宁君兰就是差点杀死他的那个人。
若不是他大哥,他就真的死了。
后来他发现,宁君兰对大哥一点都不好,他就更加厌恶这个人了。
……
敛下心思,傅庭渊便直接让人将那些照片,摆满了屋子。
宁君兰终于有了反应,不解地看着那些照片,又看向傅庭渊,“你在干什么?”
傅庭渊冷笑了一声,眸凌厉尖锐,“给你留个念想。”
宁君兰皱眉,“什么意思?”
傅庭渊翻了个白眼,“笨死了,就是,他们都死了,我怕婶婶会想念他们,所以带来了照片给你。”
宁君兰双眸撑大,猛地冲到傅庭渊面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傅庭渊不厌其烦,一清二楚地又说了一遍,“我说,他们,全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