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放下一直按着右肩的左手,随手将上面的箭取了下来,羽箭是从地上捡起的,用手一直捂着是怕它掉,一个子本就能让人放松警惕,更何况一个了伤的子。
此举,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多亏为首的男子不是多事之人,没让人给医治。
服上沁出的殷红迹倒真是的,之前箭羽过蹭破了胳膊上的皮,不过是小伤容离倒没放在心上。
容离坐在板床上细细思索,暂时的平安是因为那十万两银子,等见了银子一定会有危险。
之前在马车中,为首的人似乎很怕死了,付银子的人不是说要买命吗?
那他为什么怕自己死了?
有些想不通,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忽略掉的。
顷,一个想法大致出现在心头。
为首的那人大概不是怕死了,而是怕死在京里了!
如果没猜错,雇主就是让这帮土匪取命,但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劫的又是重臣之,若是死在京城,皇上为稳臣子之心,难免要下令严查。
若没死在京城,还是被歹人劫走了,那此事便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人没死,那就有找到的可能。
派人去找劫匪显然跟去找杀人凶手相比,要束手束脚的多,毕竟人质的安危才是最主要的。
况且现在他们手上,他们的筹码便多了几分,哪怕被发现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若是死的,那便大大的不妙了。
容离低头从干净的中袖上扯下一块布巾,帮自己包扎。
边包扎边想,至一时半刻命无忧,现在天大亮,若要带着转移,怎么也要夜降临。
既然劫匪的目的已明确,那雇主到底是谁?
为什么非要除掉不可?
原主的记忆中除了慕雪并无仇人,容离第一个就将慕雪排除了,若说在府里还能翻起浪来,若是再府外,可没那么大的能量。
再说,现在与夏侯衔无关,慕雪没必要冒这么大险。
夏侯衔呢?
倒是不排除他的嫌疑,毕竟得不到的人还不如除去,这话虽不人人适用,但对于某些心思执拗的人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夏侯衔便是这样的人。
不过,容离想起端午宫宴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恍然、伤痛、自责好像并没有仇视,是他的可能好像并不大。
再就是各路王爷,这些时日,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只要是没有正妃的王爷都来过一遍。
容离虽然每日在玉容院里待着,可前院的事还是只晓得,那些王爷自然是看中后的娘家,频频抛出各种,想要将娶回府。
为这事,夏侯襄没黑脸,有心出手整治,但被容离拦下了。
婚事讲究父母之命、妁之言,前面有父亲、母亲看着,他跟着添什么乱?
为这些不相干的人费力气,实在不划算。
夏侯襄听了的话,火气‘唰’地便退的连火星子都不剩了。
是啊,那些是不相干的人,他才是离儿的自己人。
这么一想,心别提多畅快了。
王爷间的争斗向来复杂,派人劫走不是不可能,可结果不应该是杀了。
毁清白也不应该,谁不知道是二嫁之,清白这东西原主是有,可旁人不知晓啊。
所以,此事为王爷们所为的可能也大大的降低了。
那到底是谁?
既要除了,那一定是自己的存在碍了那人的路才对。
容离着下细细琢磨,的存在到底挡了谁的路?
慕雪…王爷…夏侯衔…
皇后!
容离恍然大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