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月待楚皇走后才翻过来,那些大道理何尝不知?
只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再嫁别人总是意难平。
更何况,喜欢的人还是那样完。
可是,为一国公主,对于南楚臣民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份责任,现在于两难境地,若是可以,当然不想嫁给夏侯衔,可若是不嫁,抗的就是祁皇的旨意。
后果,不止要来承,更要南楚的臣民来承。
皖月这几日一步门都没出,就是在想事该如何解决。
在正阳宫的那几日,虽然没跟夏侯衔说过话,可看夏侯衔的神便知他不喜自己,甚至还隐隐有些厌恶。
皖月坐在床榻上想着,不若,明天大婚过后,与夏侯衔打个商量。
若是夏侯衔答应自然最好,若是不答应…
皖月缓缓挑起角。
躺回床榻之上,皖月渐渐睡着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皖月的房门便被伺候的丫鬟敲开,祁皇为表示自己的对两人婚事的重视,特地从喜娘开始便心挑选。
用的人,都是有头脸的,喜娘自带了丫头来替皖月梳妆。
驿馆中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南楚随行的侍卫下人也都为公主出嫁而高兴。
楚皇亲自过来看了看,没想到皖月竟然老老实实的任人帮梳妆,见了他还一副笑的样子。
看见如此的皖月,楚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事说来怪他,若是问清楚了也不至于将儿这么配出去。
再退一步,若是没将皖月带出来,便好了。
楚皇眼眶有些发红,他既是君又是父,寻常人对儿的他也有,想着自小捧在掌心里的小儿,就这么远嫁,他心里说不出的难。
皖月这边打扮已完毕,看着自己的父亲笑了笑,“父皇,儿今日漂亮吗?”
原地转了一圈,似小时一般,期待着看着的父亲。
楚皇点了点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
“您不用担心,儿会懂事的,待回到南楚后,咱们父俩就不能常见面了,父皇要保重自己的体,您子不好别总强撑着,政事什么时候都忙不完,等儿得空就回去看您。”皖月巧笑嫣然,只是说着说着眼里便泛起了泪花。
说话容易,做起来难。
天祁到南楚上千里,哪儿能说回去就回去?
楚皇看着皖月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酸,他重重的拍了拍皖月的手,缓了缓才道,“父皇以后会来看你的。”
“嗯。”皖月还在强撑着笑。
红盖头隔绝了含着泪水的眼眸,皖月由喜娘背着上花轿。
一路去往端王府,楚皇另乘了轿子前去观礼。
按理说娘家人本不应该出现在喜宴上,可楚皇份不同又远道而来,规矩自然要让一让。
端王府中下人来来往往的招呼宾朋,喜宴本就繁琐,赐婚的旨意又下的,可把端王府众人忙的团团转。
现在府里没有主持中馈的人,夏侯衔又什么都不管。
他本就不满意这场婚事,奈何圣旨已下,他不能抗旨不尊,遂放手让下人准备,装扮什么样就什么样。
不就是场婚事,能有出什么差错。
幸亏皇后拨下来人帮忙,不然就端王府自家的人,倒是指不定能将端王府的体面给丢了。
现在,至表面上看还像那么回事。
夏侯衔骑马前去迎娶,脸上不见什么喜,又绕街回府,一路上面无表。
若是楚皇看见,当真要窝火的!
喜事按部就班,一路吹吹打打,进喜堂拜礼,待礼后,皖月被送房,夏侯衔留在前面宴请宾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