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衔坐在浴桶中发着呆。
昨日醉酒后,仿若看到容离的形仿若就在眼前,他从心底里希不要嫁给夏侯衔,或者说不要嫁给任何人,可事实还是非他所愿。
一夜已过,应该已…
夏侯衔无力的垂下头,湿漉漉的双手不住的在脸上。
他的离儿现如今陪在另一个男人的旁,他那么爱,为什么就不能回头再看看他呢?
湿润的雾气蒸腾,夏侯衔一团,心一一的疼。
他明白,要从夏侯襄手里抢人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离儿还那般厌恶他。
厌恶…
这两个字虽然夏侯衔不想用,但很明显容离对他的觉就是如此。
他一再自欺欺人,却发现本连自己都骗不过。
眉头拧一团,他不住的在心里骂自己,为何之前就不能善待离儿一些,哪怕不知是自己所爱之人,他就不能宽容一些吗?
若是他有过,那离儿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的边?
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一个人,哪怕对他再深,也会冷了心吧…
悔恨的泪水自双目中流下,滴在浴桶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他再不甘、再悔恨又有何用?
这些…都无济于事。
离儿对他已然失,况且还有那么一个人和他对比。
虽然他只见过一次夏侯襄与容离的相,可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夏侯襄双眼中对容离的宠爱。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夏侯襄下聘之时,他是怀疑夏侯襄是为了利用容离才去接近、求娶。
可直到他看见夏侯襄看向容离的眼神,他便清楚,夏侯襄是爱着容离的,那绝不次于他。
他一直下意识的忽略这一想法,单纯的暗示自己,夏侯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后的容家。
直到昨日大婚,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夏侯襄的一举一动,不顾所有人的看法,只满心满眼的照顾容离。
那些举动,夏侯衔自认,若是自己来做,都不见得能做到和夏侯襄一般好。
离儿…想必是幸福的吧…
夏侯衔一想到这些幸福是出自另一个男人的手笔,他的心便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的幸福与他无关。
这是不是世间最残忍的一件事?
夏侯衔渐渐忍不住的痛哭,他让留在自己边,见证的一颦一笑,守护的喜怒哀乐。
可他…早已失去了这些资格。
而造他失去这些的,是他自己。
现在的夏侯衔终于承认,虽然慕雪自始至终都在骗他,可若是他自己不听不信,又何至于如此?
慕雪的死带给夏侯衔的冲击很大,他曾爱过也折磨过,死前的一抹笑,震动他的心弦。
夏侯衔说不出对慕雪到底是这么,爱也有、恨也有,但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他分辨不出。
或许,他应该还是爱的。
不然不会让人以王妃之礼厚葬,生前一直追求的东西,却只能在死后得到。
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
夏侯衔心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想起容离、一会儿又想起慕雪。
这两个人影响他至深,然而最后他却一个都没有得到。
一个已嫁、一个已死。
他好像就是独独被剩下的那个,即得不到幸福又不能死去。
时漫漫,余生该如何度过,他毫无头绪。
仰头靠在浴桶上,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太累了。
他…需要歇歇。
西厢房中——
皖月的一嗓子惊起的不止是夏侯衔,还有从南楚来,带着的那些随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