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珃提着一口气,半点也不敢放松。
他尽量让自己的气向头顶上方走,这样能让他觉得,自己轻一些……
然而,这办法也就是个心理安,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再轻能有多轻,更何况他还骑着一匹马呢。
现在就是拼速度的时候,若是速度足够快,比如汗宝马之类的存在,蹄尖一点便能窜出去老远,那烛珃这一劫可能就渡过去了。
问题是,他…并没有。
普通的战马能有多块的速度?
再说战马的挑选皆是膘体壮,两军战,拼的不止是人的体力,当然还有马的。
所以诸多因素加在一起,烛珃不负众的——落坑了。
每个坑都是拿木板一角叠一角垒起来的,只要一角崩溃,整个圆圈的木板便都会断裂,木碴糙而不规则的边缘甚是锋利,若此时再加上自由落体似的东黎士兵,那状况便是惨不忍睹。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响,一队队的骑兵被陷了进去,一人半高的坑虽然不算深,但加上马的速度,人掉进去以后难免被撞得眼冒金星,更有甚者,撞的巧了直接便昏了过去。
前排的人掉进去,后边的人本反应不及,之前历过被淹河道的一批没有存活下来的,不然一定对眼前的形不陌生,很多人并不是掉进去摔死的,更多的是被后面的同伴骑着马掉下去给砸死的,还有不人子悬在半空,还未全部掉下去,后面的人便冲了上来,直接将他拦腰折断。
最前边掉坑中的或死或伤,最后边的将士来不及勒马止步,由着惯地继续前进,眨眼的工夫,挖好的巨坑像是食人花一般将大部分的人马吞噬殆尽。
一万多的东黎士兵所剩无几,待他们反应过来,后面几排的深坑已然被填平,留在地平线上的士兵们瞬间蒙了,这事怎么闹的?
也多亏他们后面反应及时,没再往前来,烛珃带头领兵自然冲在最前面,他速度快后面的人跟不上,所以在他落坑的时候,后面追随他的众人落到了离他不远的第二个坑里。
不幸中的万幸,烛珃保了条命下来。
留在地平线上的士兵不足一千人,他们呆愣楞的看着之前被他们踩踏过的兄弟,有的未曾死去,就那么人马错的叠在一起,气若游丝的躺在那里倒气。
模糊!
这是他们看在眼里,并接不能的景。
然而,远‘隆隆’的马蹄声传来,之前跑远不见踪影的天祁部队,又杀了回来。
这几百人一看大势所趋,人中的最原始的本能展现出来,顾不上地上那些战友,一个个惊恐万分的驾马转,按照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
出了西南驻地,直接顺着小道想抚州逃走。
他们没想到,打仗还能这样打?
平日里两军阵前不是没有个谋诡计的,可向这边如此…损的完全没有见过。
他们不仅泪流满面,早知如此,就算皇上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来的呀!
这里太可怕了,他们再也不要来了!
穷寇莫追。
当然,容离等人也没打算追,若是不放回去一些,下回东黎怎么再派人来呢?
容离深谙一个不将领的心理,但凡将人折进去,他们便会一次又一次派兵前往损失过的战场上,为的是找回自己之前的损失。
这次东黎带兵前来,明显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过上一次的接触,若是有的将领应该会先清西南边境的况,再行派兵。
而事实证明,东黎并没有。
相隔不到五日再次派兵,应该是了上次折损的影响,东黎的皇帝有些心浮气躁了。
他是想快些以西南为突破口占领西南边境,那么之前折损的三万将士的损失便得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