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马怎么办?”挛鞮奕刚才的气势倏地一收,又开始唉声叹气,“马保不住,咱们吃亏啊。”
百里筠点了点头,“我今日又细细观察了一番,他们只斩咱们两翼的马,其他人他们并不注意。”
“我也看出来了,夏侯襄弄出这支队伍来,就是针对轻骑兵的,太缺德了!”挛鞮奕气的不行。
“如若不然,咱们将轻骑兵的数量减下来,虽说可能会影响咱们的实力,但也不能如此消耗,毕竟咱们培养他们也不容易,先缓两天,”百里筠建议到,“两翼减些人数,添到中军的队伍中去,另外将不用的铠甲连夜改改,将马护上。”
这样一来,两翼的机动虽说有些弱,但马得保,在战场上还能留下些。
这两日他将百姓中的妇聚集起来,改制废甲,将马都护起来,天祁砍马的难度便会大大增加。
挛鞮奕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要不说还得是你,去准备吧!”
今儿被夏侯襄打上门来,挛鞮奕很是不爽,他们北狄什么时候如此被动过,哪怕是与天祁对战,都是他们先兵临凉州城下。
像是被人堵在家门口被打这样的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挛鞮奕明日必定领兵打回去,打不过也得打!
就是这么尿!
次日,挛鞮奕带兵去往凉州城之前时,他便对所有将士说了一句话,“天祁不是会砍马吗?咱们也砍!”
论马术,他们北狄还没怕谁。
他们能在马上吃饭睡觉,上下翻滚能难得住他们?
挛鞮奕这个方法确实不错,百里筠点了点头,之前是他将事想复杂了,他下意识的便运用所学,去想用什么方法能消灭这支出其不意的队伍。
原本,百里筠是想从他们自的局限来突破,比如你要是擅长远程攻击,咱们就来近战;你若是擅长近战,咱们就来远程攻击,结果发现人家远近都擅长…
后来,百里筠又想从他们手中的兵刃上来突破,比如你用刀砍,我就用长矛刺;你用长矛刺,我就用弓箭,结果人家每次上战场的兵都不一样…
所以,百里筠被固有的想法困住了,这时就需要挛鞮奕这种干脆利落的选手,你不是砍我马吗?
我也砍你的!
咱俩马都瘸了,再打就又是在一个水平面上,不会出现骑兵对步兵的尴尬场面。
北狄将士们明白了一会儿该怎么做,左右两翼的轻骑兵,马上被裹了厚厚一层铠甲,走起路来着实有些吃力。
但轻骑兵的这些将士们,并没有将眼前的困难当回事,马还没有适应,一会儿就好了,等到了地方,他们先砍几个马撒撒气。
妈蛋,这些日子看自个儿兄弟骑马被别人砍了,今儿他们定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结果,等到夏侯襄带兵出来之后,两翼的轻骑兵有点傻眼,咋人家的马也包上了呢?!
包马是容离出的主意,昨儿就想包来着,甲早就让军营里的裁队给赶制出来了。
容离现在在军营里的地位极高,当真是符合军师的份,有才能的人,到哪儿都是让人敬佩的存在。
结果家夫君带兵打到人家城门口,容离觉得他们就算有准备也反应不及,再说得跑些路呢,所以不包也就不包了。
可今儿不,万一北狄反应过劲儿来,也憋着火来砍马呢?
要知道,他们可砍了不人家的了。
果然,城门上的容离在看到北狄左右两翼战马,马之上也被甲覆着,就知道自个儿猜对了。
忍不住乐了一个,云老爷子捋着胡子直乐,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丫头怎么以前就没许给襄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