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镇国公府三房的眷连同林老太君都各自上了马车,前往法华寺上香。
一行眷刚进法华寺,住持早已得到消息,恭迎上来,领着众人到各个殿上香。在走到最后一个殿时,走在姐妹中的慕雪容的子忽然晃了晃,慕雪云连忙扶住,问道,“四妹妹怎么了?脸这样难看?”
前面的林老太君听见回过头来,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回祖母的话,四妹妹体似乎有些不舒服。”慕雪云温声回答。
“雪容怎么了?”林老太君和住持一起走了过来,一看慕雪容的脸果然很差。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觉得头晕头疼,食不下咽。”慕雪容苍白着一张小脸道,“总是想睡觉。”
今日一起床就觉得全难,本不想来,奈何氏一定非要来。
“请大夫看过没有?”林老太君看向氏。
“请了两三位大夫了,都看不出病。”氏叹气道,一脸心疼的看着慕雪容,“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就像是中邪了一般。”
“中邪?”林老太君心中一凛,但凡富贵之家,最是忌讳这些。
“这位施主面带青,眉宇间有一抹黑气凝聚不去,的确有些不妥。”住持忽然道。
“大师,你可是看出什么?”一听住持这么说,林老太君立刻张起来,“莫非我这孙真沾惹了什么邪祟?”
氏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一脸忧心地道,“是啊,大师,这孩子自回京后体就越来越不好,如今整个人竟是瘦脱了一圈,大夫却都瞧不出病。若真是上什么脏东西,那可得赶快驱除才是。”
“以老纳看,这只怕不是一般的邪祟作祟。”住持仔细看了看慕雪容,一脸凝重地摇摇头,“只怕是有人有心为之。”
“人为的?”林老太君面一沉,问道,“大师此话何意?”
住持似乎颇有些慎重地看了看四周,见只有慕家人在,才道,“老太君可知道厌胜之术?”
“厌胜之术?”林老太君一惊,厌胜之术可是熙国忌,太宗朝就曾有数名后妃因卷厌胜之术而被赐死,“大师是说有人对我孙施了厌胜之术?”
“极有可能,这位施主面有黑气,双目无神,元气不足。”住持灰白的双眉微敛,“厌胜之术想要达到如此效果,往往需要在害者近施术,老太君还是在府中好好盘查一番的好。”
就在这时,原本就一脸虚弱,摇摇坠的慕雪容突然支持不住昏了过去,整个人都往慕雪云上倒了下去,慕雪云差点扶不住,幸好旁的丫环帮了一把,才堪堪稳住。
“雪容,雪容!”氏一脸张地轻拍着慕雪容的小脸,慕雪容却是毫无反应。氏双眼含泪地转过头来,“老夫人,这事不得不查!你看雪容都这个样子了,到底是谁如此黑心肝!再则,若是有人在府里施厌胜之术的事传了出去,传进皇上耳里,只怕整个个镇国公府都要遭殃啊。”
林老太君看着昏迷不醒的慕雪容,双眼出凌厉来,“即刻回府!”
“是。”氏立刻招呼下人将昏迷的慕雪容背下山去,自己则和余氏一起扶着林老太君下山。
慕家眷原本是预备在法华寺吃过斋菜才走,如今发生了这种事,竟是匆匆离去。
慕雪瑟行在最后,走过住持边时,浅浅一笑,问道,“大师,《十地》云:妄语之罪,死堕地狱饿鬼畜生,若生人中,得二种果报,一多被诽谤,二常被多人欺诳。我可有说错?”
住持没想到会有此一问,怔了怔,才双手合什答道,“阿弥佗佛,施主所言不错。”
慕雪瑟却是不再言语,只别有深意地一笑,走了出去。留在殿的住持,心里却打了个突,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慕雪瑟的笑容后,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发虚,背上竟是冒出细细的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