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知道就好。”慕雪瑟头也不回地回答,脚下不停,继续往回走,眼前却是红影一闪,九方痕已堪堪拦在前。他这一手轻功得绝妙,慕雪瑟驻足微叹道,“想殿下这如此手,却要委屈你同我跳悬崖,湍流,还真是委屈了。”
想当初绝壁坠崖,以一只匕首独支两人,右臂在崖壁上划得鲜淋漓,如今还留有淡淡,灰白的疤印,那条湍急的河边,护他先走,置生死于度外,独力对抗那些杀手。那时的生死攸关,惊险一线,如今想来却像个笑话一般。只要一想起九方痕,慕雪瑟就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你是聪明人,何必总拘泥于过去呢。”九方痕哂然而笑。
慕雪瑟却只是一脸讥嘲,并不说话,九方痕又道,“你还真是好手段,不过短短一个月,二哥的实力却是增强不,这里头,你居功至伟。可是却屡屡让我背了黑锅,这可不太厚道。”
这一个月里,宁王九方灏在慕雪瑟的帮助下,拉拢了不朝臣,更是暗地里除掉了楚赫和九方镜不的人,楚赫和九方镜却怀疑是九方痕做的。因为九方痕骤然出真面目,显出城府来,加之屡屡在朝堂上出奇谋,太过出人意料,也让楚赫和九方镜重新估量起九方痕的实力。
如今朝堂之上,六皇子一党和太子一党频频起冲突,而宁王一党就在这硝烟弥漫的争端里悄悄壮大,等楚赫和九方镜懵然惊觉,才发现九方灏已有了可以与他们相抗衡的实力,这时候,他们再提防起九方灏,却已晚了。
当然,九方灏能够不声不响地这么快壮大实力,也是因为九方痕吸引走了楚赫和九方镜大部分的注意力。
“那也只能怪太子殿下从前伪装的太好,如今一鸣惊人,如何能不让人胆寒。”慕雪瑟毫不愧疚地说,祸水东引的主意的确是给九方灏出的,不让六皇子一党和太子一党相互抵消实力,宁王又如何崛起呢。
抬脚绕过九方痕,九方痕却是移步再次挡在面前,“雪瑟,你我之间,明明不必如此。”
明明是初夏风暖,他的声音里却出深秋的清寂来。
“我懂殿下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筹谋,”慕雪瑟抬头一眼云气稀薄的蓝天,喃喃自语,“我只是忘不了那一日如的红枫。”
那一日深秋的红枫,了逃不脱的梦魇,本以为他们前世是一样被迫害的可怜人,结果原来可怜的,只有自己罢了。
“什么?”九方痕没听清,待要靠近再问,却有一只手挡在了他与慕雪瑟之间,这只手上拇指上翠绿的扳指映着阳,刺痛了他的眼。九方痕缓缓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玩味一笑,“二哥不陪着杨阁老饮酒,到这里来做什么?”
杨阁老为阁首辅,自然一直都是他们三方极力想要拉拢的对象,偏偏杨阁老的态度暧昧不明,始终没有表过态。
不过最近由于宁王九方灏屡出政绩,几次在早朝之上发表的政见深得圣心,也让杨阁老等一干文臣刮目相看。所以最近杨阁老对九方灏的态度有所松弛,九方灏更是抓住这个机会大献殷勤。毕竟当朝首辅的支持,可不是一般大臣可比的。
“我只是看华曦县主似乎对太子你的阻拦极为困扰,所以过来为县主解个围。”九方灏好看的眉眼是一派温和,语调轻缓,说出的话却是直刺人心。
“我和县主相谈甚欢,二哥多虑了。”九方痕冷下脸。
“相谈甚欢?我怎么看不出县主脸上有一丝笑意呢。”九方灏咄咄不让。
听着他们的争执,慕雪瑟脸上出不耐来,看到不远已有好些人留意到了这里。回到京城后,已是数次被推上风口浪尖,现在当众让太子和宁王为起争执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的未婚夫今天可也在这个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