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怎么捡回来这么一个只会吃白饭的家伙?”那个黑面壮汉向着老白不满地喊道。
“这——”老白不好意思地着后脑勺讪笑,“我那不是在镇上看见他被姓厉的手下追么,姓厉的一直跟我们过不去,所以我就故意救了他,好让他们不痛快,想着带回来也多个干活的,谁知道他这么没用。”
慕雪瑟心思微转,九方痕和九方澜在菁州府附近遇袭,竟是是蓬莱船主厉厌天派的人么?只是厉厌天一介倭寇,为什么要冒险在慕振荣管辖的地界袭击九方痕?他知不知道九方痕的真实份是当朝太子?
记得前世,后来厉厌天归降了六皇子九方镜和楚赫的心腹——接任南越总督的路之舟,那么这次的事是否真如先前所想,跟九方镜和楚赫有关?
这一连串问题接踵而来,慕雪瑟一时间也无法参其中,颇觉头疼。
“还不快干活!”黑面汉子又踹了地上的九方痕一脚。
九方痕吓得全发抖,赶爬起来拿着破布用力地着甲板。
慕雪瑟眉头微皱,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大熙太子在慕振荣管辖之地失踪不算,还被抓到倭寇的船上当苦力,这等同是送了一个大大的把柄给慕振荣的政敌,是都察院那群言的唾沫星子就够慕振荣的了。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九方痕救出去,绝不能让九方痕在南越出事,更不能让这伙倭寇知道他的真实份。
否则他们一旦挟持九方痕,慕振荣投鼠忌,反要制于他们。
“慕小姐,拙荆体不适,无法前来迎接,烦请你随我进舱诊治吧。”秦泽海收敛了眉宇间那煞气,举止倒也彬彬有礼,颇有豪强一方的大气。他并未多注意九方痕,反倒是脸上的焦急了他有多重视自己这位夫人。
秦泽海的这位夫人许淑云,慕雪瑟也早有听说,许淑云出书香门第,只可惜家道中落,沦为娼,曾是南越两地有名的清倌,后来不知怎么的跟了秦泽海。如今看来秦泽海倒真是对有心,两人如同传言那般鹣鲽深。
“秦船主请带路。”
慕雪瑟不再多看九方痕一眼,带着丹青由秦泽海领着进了舱,反倒是九方痕在听见秦泽海称呼“慕小姐”时,眼中一亮,悄悄抬头看了看的背影。
一进到舱许淑云的房中,慕雪瑟顿时一惊,只见挂着烟罗软帐的金丝楠木床边守了两个丫环,而躺在床上的许淑云脸已然泛青,整个人已陷昏迷。
慕雪瑟不等秦泽海催促,立即上前为许淑云把脉。才刚接触脉象,慕雪瑟就微微一怔,细细把了片刻后才沉着脸道,“尊夫人并非生病,而中毒。”
“中毒?”秦泽海大惊。
“而且已近三个月了。”
“三个月?”秦泽海顿时惊怒加,“可是我夫人半个月前才开始觉得不适,请过几个大夫都说是得了怪病。”
“这毒名为‘千机引’,下在子上,并不会很快发作,但是若是与男子同房,那么子上的毒就会过到男子上,并且二人立即毒发亡。”
这种邪的毒药出自大东西二厂,并不是寻常人可以得到的,慕雪瑟前世也是机缘巧合下救过一个中此毒的子才得知的。所以刚才,一许淑云的脉象,发现像极了“千机引”,也是吃了一惊,细细诊了片刻才敢确定。
“秦船主,此人是冲着你来的,尊夫人不过是遭了无妄之灾。”慕雪瑟一脸凝重,“这毒本可在子体潜伏半年以上,但是因为尊夫人已有四个月孕了,所以才提前引发毒。”
“那孩子可保得住?”秦泽海心下黯然。
“这就要问过尊夫人的意思了。”慕雪瑟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