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涯只是摆摆手,并不多言。慕雪瑟一路被下人领着从后门出了于涯的府祗,后门停着一辆马车,慕振荣开车帘看着从于涯府祗走出来的慕雪瑟道,“出来了。”
他并未先行离去,而是坐在马车里等着慕雪瑟,他有很多事需要独自一人想一想。
慕雪瑟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向着镇国公府驶去,一路上,车的慕振荣和慕雪瑟都很沉默。
许久,慕振荣才终于开口道,“华儿此次狱是否也与你二哥有关。”
慕雪瑟只是定定地看着慕振荣,并不答话,慕振荣长叹一声,“我明白了,是我的错,当年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心存怨愤,一次又一次地害你们。”
“父亲打算怎么办?”慕雪瑟淡淡问。
慕振荣沉默了片刻道,“我会让你二哥离开京城,向皇上求一外任,让他离这里远远的。”
慕雪瑟轻轻地勾了勾角,慕天齐的野心并不是远离京城就会消弥的,只要他的野心存在一天,他就会对慕天华下手,他就会想方设法回来。
而且,慕天齐也已来不及走了,因为九江王就要叛乱,在这节骨眼上,朝廷是没空顾及地方员的变动。
今天故意让慕振荣听到慕天齐和于涯的谈话,不是为了慕振荣去理慕天齐,只是为了将来对慕天齐下狠手的时候,慕振荣不要怪!
第二天,慕振荣果然上书请皇上将慕天齐从翰林院庶吉士中除名,另为他派一外任。原本慕天齐已因为慕天华的事到迁连,很久都没去翰林院,赋闲在家。朝臣们都在猜测慕天齐是否会被翰林院除名,结果没想到会是慕振荣自己上书请求将慕天齐除名,并放外任。
要知道熙国向来非进士不翰林,非翰林不阁,翰林院庶吉士就相当于储相,失去了庶吉士的资格,也就是等于失去了将来登阁拜相的机会。
慕天齐得知道此事后,大为恼怒,和慕振荣在慕振荣的书房里大吵了一架,也不知道慕振荣倒底对慕天齐说了什么,只是据看守书房的下人说说最后慕天齐脸苍白地从书房里出来。
而在慕天齐和慕振荣吵架的当天,慕雪也闯了苍雪阁来找慕雪瑟。
一见面,慕雪就冷着脸直接问道,“二姐姐跟父亲乱说了什么!”
“你觉得我能说什么?”慕雪瑟正拿着一本医书斜卧在软榻上看着,慕天华的安全已有了保障,现在倒也不是那么心急如焚了。
“若不是你跟父亲说了些什么,父亲怎么会突然上书请皇上将二哥从翰林院除名,二哥赴外任!”慕雪气极败坏地问,氏被送去白云庵,让在家中孤立无援,好不容易慕天齐从白鹿书院回来,又登科及第赢得众人赞誉,终于在这家中有所倚恃。
若是现在慕天齐再一走,又要再度回到孤立无援的境。想到这里,慕雪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被埋在院子里的瑞儿的那冰冷苍白的尸体。
“那就要问你的好哥哥,他自己做了什么。”慕雪瑟放下手中的医书,冷眼看着慕雪,“又或者说,他想做什么却没做。”
慕雪对着慕雪瑟冰冷的眼神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别开了眼不敢与慕雪瑟对视。想起慕天齐曾告诉过,要趁慕天华还在诏狱的时候就弄死他或者是废了他。
可是慕雪瑟怎么可能会知道慕天齐的想法?
“二哥一向与人为善,他能做什么?”慕雪道,“你不要捕风捉影,就去父亲面前乱告状,毁了二哥一生前程!”
“我什么都没跟父亲说过。”慕雪瑟淡淡道,说的是实话,一切都是慕振荣自己亲耳听见的。
“你还要狡辩!”慕雪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