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里,慕天齐被关押的牢房就在九江王牢房的对面,从刚进刑部他就一直在大大嚷着,“我要见忠义侯,我要见六皇子!我是冤枉的!……”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九江王实在是被他吵得不耐烦了,睁开眼睛看向对面,冷笑道,“你不用了,他们是不会来救你的!”
慕天齐这才看清对面那穿囚,形容狼藉的中年男子居然就是从前意气风发,威势赫赫的九江王,他立刻质问道,“王爷,送慕雪瑟去宣城明明是忠义侯出的主意,你为何要指证我!”
“有人让我转告你,你会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你不自量力,想要得到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九江王淡淡道。
“谁?慕雪瑟么!”慕天齐不是傻瓜,顿时就想明白了,他怒问道,“给了你什么好,让你诬陷我!”
九江王只是冷眼看着他不说话,慕天齐冷笑道,“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死在这里的!”
他开始放声大,“我要见忠义侯,我要见六皇子!否则我就将一切事都说出来!……”
他的声音回在刑部大牢湿闷热的空气里,他知道刑部尚书是六皇子的人,他的话一定会传到九方镜和楚赫的耳朵里!
“傻瓜,这么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九江王讥讽地看着对面不停大喊着的慕天齐。
果然,很快就有两个狱卒走过来打开了慕天齐的牢房门,对慕天齐道,“尚书大人要见你。”
慕天齐大喜,他就知道只要他威胁把一切都说出来,楚赫和九方镜是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看着慕天齐被带走,九江王边出一抹讥笑,“果然是无脑的蠢货,你们怎么会是兄妹呢?”
在他指证慕天齐的消息传出去的当天,他就得到他的子九方明患了重病死了的消息,然后有人通过狱卒悄悄地送了一块玉过来给他。他娑着藏在手中的玉,玉质通,雕琢一个笑呵呵的胖孩的模样。那是他在九方明满月时候送给他的礼,一直都挂在九方明的脖子上。
他知道,慕雪瑟这是在告诉他,没有食言。
他抬头看着牢房灰暗的天花板,想起那个盛妆打扮的红子,妖娆的脸庞浮现在眼前,到了现在他突然才发现,无论是面无表还是笑着,的那双眼睛似乎都是平静无波。
“不自量力么?”他喃喃自语着刚才嘲笑慕天齐的话,蓦然惊觉,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妄想着不该想的东西,才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慕天齐被带到了审讯室,穿服的刑部尚书正端坐在一张长桌后等他,见慕天齐被带进来,他使了个眼,立刻有人将桌上放着的一张写满了供词的纸递到慕天齐面前。
“慕翰林,画押吧。”刑部尚书笑得一脸温和。
慕天齐拿过那张供词仔细地看了起来,上面写着他是如何勾结九江王,又是如何安排人将慕雪瑟送到宣城,更授意九江王用慕雪瑟威胁太子退兵,字字句句把楚赫撇得干干净净。
他顿时愤怒得撕碎了这张供词,扔在地上,“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见六皇子和忠义侯,否则别怪我把一切都说出来!”
刑部尚书的脸冷了下来,一挥手,顿时站在两旁的两个强壮的狱卒就一人踹了慕天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然后一人手扣住他一边的胳膊,将他的脸用力按在地上。慕天齐的胳膊被扭诡异的姿势,他顿时痛得惨起来,“我要见六皇子!他不会让你这么对我的!”
九方镜和楚赫多次私下里接触他,向他承诺会帮助他除掉慕天华,助他登上镇国公之位,然后他必须让镇国公府站在六皇子这一派。如今慕天华已陷诏狱,他离世子之位只差一步!他们是盟友,他们有过约定,六皇子不会放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