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皇子九方镜和楚赫频频接触军中党羽和宁王九方灏居然不顾战事,带着平叛大军从北陵急急返回的消息传到了慕雪瑟的耳朵里。
天和十七年,春,皇上中毒病危,太子监国,六皇子发动三千神策军围困皇宫,要求太子权,和宁王带着平叛大军返回京城,于京城外扎营驻守,同时要太子权。太子却是一边监国理朝政,一边每日守在皇上龙榻边上伺候,尽心尽力,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甚至几次哭晕了过去。
而以施学理为首的楚阳一党,几次止书请求太子提前登基,好让六皇子和宁王再无所,以定民心,都被太子以皇上虽病重昏迷无法理政,但只要皇上还活着一天,他就当一天太子,绝不登基为由拒绝。
世人都夸奖太子至忠至孝,而六皇子和宁王在皇上病危时不在榻前伺候,不为太子分忧,只顾及争斗夺权,实在是为人所不耻。
一个月后,就在六皇子和宁王都按捺不住,要以重兵宫的时候,皇上的毒却是被一个高人所解,清醒过来。皇上养了几日,恢复了神,在知道了六皇子和宁王的所做所为之后,悖然大怒,下令将六皇子在军中所有的党羽全部下狱,神策军统领死,而宁王所有兵权全部收回,另派大将领兵前往北陵平叛。六皇子和宁王在朝中要职上的那些支持者也因为这次事件大都被撤换。
六皇子一党和宁王一党一下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实力大减,再也不能与太子相提并论了。
九方镜和九方灏这才想明白,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九方痕下的一个套子,先是以皇上病危相,他们按捺不住想要夺权,再解了皇上的毒让皇上亲自打压他们。
而更重要的是,由于九方痕的有意,九方灏知道了这件事是慕雪瑟的主意,他在明月约慕雪瑟见面。
慕雪瑟到的时候,九方灏正要拼命地给自己灌闷酒,许久不见,北陵风大条件艰苦,九方灏黑瘦了许多。他一见慕雪瑟就笑,“华曦郡主来了,真是许久不见,风彩更胜往昔啊。”
自从他们为盟友之后,九方灏对慕雪瑟都一直是直呼名字,以显亲昵,像这样“华曦郡主”还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
慕雪瑟知道他心里有气,也不说话,只是坐下来给自己斟一坏酒,从给九方痕出计谋的时候,就知道九方灏迟早会知道这事,九方痕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让他们反目的机会。
“为什么?”九方灏红着眼睛看着慕雪瑟,“我们不是盟友么?”
“从你执意送谢殊宫的时候,我们就已不是盟友了。”慕雪瑟淡淡道。
“那你也不能帮着九方痕来对付我啊!”九方灏怒道,“你再怎么为谢殊的事怪我,我们到底也合作了这么久,况且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我这是再换谢殊的命。”慕雪瑟冷冷道,“你把当工一样送进皇宫里,却连一点点保障都没有给,这一次若不是我用这个计策换了的命,等你回来,已香消玉殒了!”
“——”九方灏中坚涩,他不是不知道谢殊对自己的,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说什么,因为在慕雪瑟眼里,谢殊的病,一定比他的大业重要。
“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慕雪瑟叹气道,“但是我不会后悔,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毕竟皇上虽然怪罪你,却也不会杀了你。只要谢殊还是后宫里,你就有机会重来。”
“重来?”九方灏冷笑,“二十万兵权,我是费了多大的心思才拿到手里的,就这样被收回去了,还有朝中那些被撤换的员,这些都是我营多年才得到了,里面也有你曾的一份心!岂是说重来就能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