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卫妈妈匆匆赶来，对慕雪道，“三小姐，老爷准备好车马，派人来催你了。”
“母亲——”慕雪又落下眼泪，一下子扑到跪在那里的氏上。
氏扯开的手，对说，“去吧，你若是拖延，又要惹你祖母和父亲不喜了。”
慕雪只好站起来，哭哭啼嘀地走了，留下卫妈妈站在原地叹气，陪着氏罚。
这天下午的太阳特别大，一直到氏快被晒晕了，天才渐渐暗了下了，夜空如洗，渐渐升起的月亮极为明亮，照得碎石路上一片银白，氏连晚膳都没吃，孤伶伶地跪在那，旁边还站着一个板着脸的杜妈妈和一个一脸担忧的卫妈妈，真是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慕雪瑟站在远的树影里，看着氏跪在那里的子在微微颤抖，慢慢地笑了起来。
早已理完薛碧山庄事务的，带着九方痕和九方澜，还有之后被请去为慕青宁看伤的毕先生回府了。
听说了慕雪被送去陵庵的事后，只是冷笑一声，林老太君怕是已对氏的极为不满，才会送慕雪离开。看似在罚警告氏，说到底还是怕慕雪氏的影响，终究是为了慕雪好，却不知道慕雪是否会明白。
站在树影里看了氏很久，想起前世自己是如何跪在慕雪面前承那些酷刑的，又想起慕青宁的遍体鳞伤。
氏现在所承的，不过是和母亲所过的苦的万分之一罢了，这都是氏应得的。
就像前世，冷笑着告诉慕雪瑟，“这一切都要怪姜华公主，这是欠我的，只有让你们来还！”
今生，慕雪瑟只想对氏说，这一切，都是欠的，会要剜心割来偿还！
是有意让人引慕雪去求的，知道林老太君有多看重慕青宁，若是还有人敢为氏求，一怒之下，必然会罚得更重。
面无表地转过，却对上了九方痕的双眼，他不知何时居然站在了后！
站在影里，面上表晦涩不清，一双深潭一般的双眼却极为明亮，在沉默中与他对视着。
九方痕一脸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他想说什么呢？慕雪瑟想，是想说太过残忍，还是想质问利用他约慕振荣出去的目的，又或者想要为自己解释辩白的所做所为？
九方痕却只问了一句，“你的伤，很疼吧？”
他今天在薛碧山庄吐得那样凄惨，慕雪瑟想过他会质问自己很多问题，却没有想过会是这一句。
一瞬间，慕雪瑟还以为他窥视见了自己心口的前世旧伤，一阵心惊之后，才反应过来九方痕问的是左额的那块深褐的痂。
“这不算什么。”慕雪瑟摇头笑笑，更痛苦的都历过了，如今无论是这伤痛还是毁容，对来说早已无足轻重。看着九方痕上中的犹疑，淡淡道，“如果你害怕我，以后就跟我保持距离吧。”
任何人见到下午置那些下人的手段，只怕都会觉得害怕忌惮吧，更何况是九方痕这样本就天怯懦的人。
说完，就绕过九方痕，准备离开，走过他边的时候，却听他说，“下次，只要你需要，我依旧会为你去做的。”
慕雪瑟微怔，却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早已明白轻许下的诺言是最不可信的东西，居然还会因为九方痕的话微觉得动。
没回答，只是独自走过花园的角门，回到了流觞阁，将九方痕留在树影里。
氏在花园的碎石路上跪足了四个时辰，一直等到快过子时的时候卫妈妈才扶起来，的膝盖和小已没有知觉了，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倒了下去，跌了一屁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