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沽名钓誉吧。”陌生子嗤笑道。
“哪里,我是亲眼见过的,那样的人才绝非沽名钓誉之辈,只可惜薄薄命,竟是——”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良医也好,庸医也罢,让快快诊了脉就出去吧,我不耐烦生人在我眼前。”先头那虚弱悦耳的男声道,听着定然就是莫熠了。
“你又是这样。”那声音悉的子走上前来,竟是毫不避忌地来拉慕雪瑟的手,将拉起来,“你快过来看看——”
等看清慕雪瑟的脸,剩下下的半句话竟是卡在咽,猛地松开慕雪瑟的手,倒退了几步,手中原本拿着的一个药碗也落在地上,碎瓷之音轻脆耳。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莫熠床边的一个陌生子道,“朝阳,你怎么了?”
慕雪瑟抬起眼看向朝阳公主,就见朝阳公主盯着慕雪瑟的脸满眼惊慌,慕雪瑟微微蹙眉,虽然说份特殊,又这样死而复生出现在朝阳公主面前,朝阳公主难免吃惊,但是也不至于吓这样吧?
慕雪瑟盯着朝阳公主的双眼,有些担心会把自己的份说出来,朝阳公主却是避开的视线,对着莫熠说了句,“你且先休息,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府了。”
说罢,竟是不敢再看慕雪瑟一眼,匆匆离去。
“怎么回事竟跟见鬼了似的?”那陌生子打量了慕雪瑟几眼,忽然笑道,“莫不是见这医生得太嫉妒了?”
“你别胡说。”莫熠斥道。
“哼,都说自从死了驸马后脾气就日渐怪了。”陌生子冷笑道,“还收了个来历不明的书生做男宠!”
“南遥!”莫熠的声音变得严厉。
见莫熠真的发怒了,南遥才住口,慕雪瑟却是知道了这陌生子的份,南遥,南后之兄之,太子正妃。
而刚刚南遥所说的朝阳公主之事,慕雪瑟也有所闻,朝阳公主在熙国和亲不回国之后,南后就给赐了一门婚事,谁知道才不过两年那个驸马就病死了,朝阳公主从此寡居。可是却是在半年前渐渐传出,朝阳公主不知何时收了个书生做男宠,一直养在公主府里。
此事虽然被外间传得极为不堪,都说朝阳公主是南后教出来的,才和南后一样乱。但南后对此事却是未置一词,对于朝阳公主南后素来是比较宽容的,也许是因为朝阳公主的生母原是南后的丫环的原故。
只是慕雪瑟觉得有些奇怪,想起朝阳公主从前那么喜欢慕天华,便以为朝阳公主应该更爱英武的男子一些,怎么会收了个文弱书生做男宠?而且看朝阳公主的子,也不像是那等乱之人。
“你什么名字?”南遥突然问慕雪瑟道。
“回太子妃,民公孙雪。”慕雪瑟缓缓回答。
“你把朝阳公主吓得落荒而逃,你却面不改,倒是够镇定的。”南遥微微眯眼,“莫非你与朝阳公主有什么过节?”
慕雪瑟心中微惊,面上却是镇定道,“公主如日月朝晖,岂是我等小民可以接触得到的,况且公主一向宽仁和善,若是真有什么,那也是小民不小心冒犯了公主吧。”
“你倒是会说话。”南遥冷笑了声,显然是对朝阳公主很不以为然,又道,“既然来了,就快给太子诊病,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是。”慕雪瑟缓步上前走到莫熠的床边,就见莫熠生得极为俊秀,眉眼间的风流,与莫涯倒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整个人太过瘦削,脸也是纸一般的苍白。
慕雪瑟带上一副早以备好的手套,对莫熠道,“殿下,冒犯了。”
“你且随意。”莫熠对慕雪瑟的医术似乎不抱任何希。
慕雪瑟就手轻拨莫熠的双瞳看了看,又看了他的舌苔,最后才替他把脉,才刚搭上莫熠的手腕,心中就是一沉,莫熠这病只怕是难好了。抬起看了莫熠一眼,就见莫熠也正看着,慕雪瑟垂下眼,收回手退离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