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天生体弱，又一向忧思过甚，再加上毒侵体才会如此。”慕雪瑟斟酌了一下回答，“若是殿下可以放宽心，思虑，调养得当，也许还能更久也说不定。”
抬眼看着南后，“只是医都可医病，终究无法医心。”
“哼，忧思过甚？”南后冷笑，那张丑陋的面容宛如恶鬼罗刹，“他不就是想着如何与本宫作对么！”
慕雪瑟默然不语，南后又打量了片刻，忽然笑起来，“你这丫头倒是跟以往那些只会逢迎拍马的庸医不同，不错，本宫喜欢你的真话。只是你如此直言，就不怕你治不好太子，本宫会杀了你！”
莫涯的手猛一顿，南后笑道，“怎么停了？”
说罢，略偏过头去看莫涯，莫涯却是笑，“臣久未侍候娘娘，有些生疏了。”
“怎么？你是在怪本宫冷待你了？”南后轻笑，“那你就住进这皇宫里的楚园如何？”
慕雪瑟脸微变，也是听过皇宫里的楚园，那是南后最为人所诟病之事，因为楚园里住着的都是南后的男宠！忍不住去看莫涯，却见莫涯只是笑，手下却又不不慢地帮南后起肩来，言语风流，“娘娘抬爱，臣乐意之极，只是娘娘是知道的，臣只怕是有心无力。况且那楚园里人未免太多，臣若是真要住进去，定是要将那园中之人都杀干净才行！”
他这话看似说笑，可那语调中的冷意却又让人忍不住骨悚然。南后一怔，又立刻大笑出声，“好大的醋意！那些人你想杀更杀了罢。只是可惜，就算你想住进楚园，本宫却也是不敢收你的，免得哪天被反咬一口，可就万劫不复了！”
话到末尾，那声音中的恨意竟是盖过了那狠意。
莫涯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专心替南后起肩膀来。南后又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狐疑地看着慕雪瑟，笑，“靖王，你年已二十有三了，却至今还未婚娶，太子小你五岁却也亲有两年了。如今这公孙姑娘容貌绝丽，又擅医术，真真是难得的，你若是看上了，本宫给你赐婚也未偿不可。”
南后的言语里充满了试探，显然是发觉方才莫涯失态之时正是说要杀慕雪瑟，见慕雪瑟貌无匹，当世罕见，便疑心莫涯是不是看上慕雪瑟了。
“娘娘莫要说笑，臣若娶了这姑娘岂非害了人家。”莫涯的声音里都是自嘲。
“哈哈哈……说的也是呢。”南后的笑容里带了几分快意，几分恶毒，又看着慕雪瑟，声音冷冷，“这子医术浅薄，治不好太子还敢来揭皇榜，本宫本想着你若是要，就留一命，既然你不要，那么本宫就杀了！”
这一次，莫涯却是神淡淡，再不言语，手中为南后着肩的力度稳得丝毫不乱。
南后一双冷眸盯在慕雪瑟上，全散发出的威压竟是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位帝王。若是换其他人，在南后如此威势之下，定是要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可慕雪瑟此人，却越是在重威之下，越是之泰然，笑得云淡风轻，“民的确医术浅薄，但是皇后纵然杀了民，太子殿下也未必能好起来。况且，这天下之大，能保太子两年命的人，除民这点浅薄的医术之外，怕是再无他法了。”
敢这样说，倒不是自认为医术天下无双了，已打听过之前为太子诊病的大夫所言，那些大夫都断言太子撑不过一年。玄国北，祖上原有蛮族统，是在一统北地之后，才开始融中原文化的，所以在医之一道上终不如南地熙国发达，才敢如此妄言。
而且虽只见了南后这一次，却也有些清了南后的子，南后此人，你越是唯唯诺诺，越是看不上你，相反，你若是不卑不，不惧威势，反而会高看你几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