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留下的独子体也是极弱,一直都在帝都外的庄子里调养,几乎不回京,若大的王府只有老王爷一人住着,难免有些冷清。
裕王坐在堂屋的罗汉床上等着,进了门就恭恭敬敬地给裕王行了一个礼,然后才上前请脉。在切脉的时候,裕王一直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当初他听说南后给太子找了一个医时,他就气了个半死,一个子能有多大能耐,但是他留在宫的眼线回报说太子近来的脸好转了许多,显然都是这位医的功劳,所以裕王到还真不怎么敢小看慕雪瑟了。
他又看向了一直跟着慕雪瑟的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站在那里极没存在,可是他就是不能将他忽略,那种觉就是学武之人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时才有的敏。他之前派人打听过慕雪瑟,听说过有个一直陪在边的药,可现在一见浮生,他可不认为这个年是个普通的药。
再者,无论是慕雪瑟还是浮生,在相貌上都得过分,有时候过分丽虽然赏心悦目,可总是会让人觉得不安,仿佛那些彩艳丽却有剧毒一般的毒一样让人忌惮。
把完脉,慕雪瑟收回手,垂眼道,“王爷近来是否不思饮食,还有些夜咳,睡得不好,常常半夜醒来?”
裕王挑挑眉,慕雪瑟还真是全都说对了,看来果然有几分本事。他点点头,“公孙姑娘,你看该怎么治?”
“王爷的病一来是近日伏天酷暑所致,并无大碍,是药三分毒,就不必服药了,我给你开一张食补调理脾胃,利咽生津的菜单,王爷照着吃上一段时间就好。”慕雪瑟笑了笑,“不过王爷此病大多还是心病,所谓调体先养心,心平则寿长,王爷郁结在心,才会致邪风所侵。若是不把心结解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裕王静静地盯着慕雪瑟那双带笑的眼看,那双眼中稀松平常的笑意之下,却是他看不懂的淡定和从容。他心里猛地震,这个医绝对不简单,他原本还想要旁侧敲击太子的消息,因为他觉得这个医肯定会因为畏惧南后之势而不敢对他说实话,却想不到话头反而是由慕雪瑟挑起来的。
“哦?”裕王不动声道,“敢问姑娘本王这心结该如何解?”
“这就要看王爷的心结是什么了?”慕雪瑟竖起左手,将左腕的袖子往下拉了拉,出上面画的一块勾玉的图案,这是裕王和太子约好的记号。虽然上了那份信,但南后还是让人搜了的,除了药材和银针,和浮生什么都信都带不出宫。
裕王一惊,他没想到慕雪瑟真是一点圈子都不兜,直接就亮出目的,他向屋子里其他人使了个眼,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裕王的目又落在浮生上,慕雪瑟淡淡道,“他同我,没有分别。”
裕王只好点头,立刻有人关上了屋子的门,他才道,“姑娘既然亮出这个记号了,那么本王想问什么,想必姑娘也能猜到一二了。”
慕雪瑟点点头,“两年。”
“什么?”裕王一时疑,又瞬间脸大变,“你是说?!”
“太子殿下最多只能再支撑两年不到的时间。”慕雪瑟叹气,若是莫熠从现在放宽心绪好好调养,也许还能再拖久一点。但是南后频频动手,如今南遥又演了一场假孕,莫熠怎么可以安得下心来。怕就怕南遥那个孩子真的“生”了下来,他的命也保不住了。有了拥有南家脉的皇长孙,南后哪里还需要他。
裕王的脸上一瞬间出现悲痛,他年近六十,那张已现老态的脸上五全都因痛苦皱在了一起,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莫熠而悲痛。这样真实的,出现在向来亲淡薄的皇家,是极难得的。
慕雪瑟忍不住在心里轻叹,却无法出言安他,也没有时间等裕王慢慢悲痛完,还有其它事要做,所以要短同裕王的谈判时间。问道,“王爷会因此放弃太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