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丹青不咋舌，“他看着也不过十一岁，七年前那不是才三四岁？”
“大部分死士都是从小就培养的。”慕雪瑟沉沉道，当年，也曾在楚赫的暗营里见过才几岁就被抱来的孤儿，拿着沉重的兵训练，练不好就挨打。
那时，看着一锦袍华冠的楚赫，站在高栏边看着下面的死士训练，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了冷酷。
好像他那张谦谦君子的面突然有了一道裂，让不意间窥视到了他心深的森寒。
让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楚赫这个人的迷茫，明明同床共枕，却依旧觉得自己仿佛从来没有真正地触到他。
丹青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年，顿时就觉得心疼了，那么小的孩子，却了这样的苦，心里决定好好照料这个年。
慕雪瑟拿出针包，用银针在年神庭、天枢、至阳等几个位施针，才施了几针，年突然又睁开了眼，用他那双清冽的眼睛看着慕雪瑟片刻，又落到慕雪瑟拿针的手上，眼中充满着警惕。
慕雪瑟收回了手，沉默不语地看着这个眼神锐利如同一只伺机以待的猛一般的年。年迅速坐起，一言不发地拔掉头上和上的银针，扔在地上，下了床就要走。
“唉，你等等——”丹青连忙拦住他，年猛地转头，丹青对上他那双充满寒意的双眼，心中一惊，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年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抬步又要走，慕雪瑟却开了口，“你可以走，但是你走不到十里路就会毒发而死。”
年的脚步顿时凝滞，他猛转回头，冷漠而防备地看着慕雪瑟，“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都快死了，还能做什么？”慕雪瑟慢慢地笑了，直视着年那双困般孤寂的双眼，缓缓道，“不如等我帮你活下来，再来考虑你能帮我做什么。”
年没有回答，依旧戒备地看着，慕雪瑟收起脸上的笑意，只是淡漠地问，“你只告诉我，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你就直接走吧——”
年的眼睛闪了闪，倔强地撇过头去，不说话。
慕雪瑟看他那孩一般赌气的样子，又笑了，手一指隔间刚刚让人备好的药浴盆，“你若是不想死，就脱了服泡进去。”
年转过头看了慕雪瑟一眼，翦羽般长长的睫扑闪了下，突然迅速地就在慕雪瑟和丹青面前脱了服。
“呀——”丹青惊一声捂住了眼睛，慕雪瑟也楞住了。
年却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奇怪一般看了捂着眼的丹青一眼，着脚跑到隔间那个大浴盆前，一下就泡了进去。
“小姐，他怎么——”丹青想说不知，却又红着脸说不出口。
慕雪瑟却是明白，有些死士暗人往往从小到大都被关在暗营里，不与外间任何人有所接触，从来只知道杀人，不通晓人世故。
“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了。”慕雪瑟笑了笑，拿起针包走到隔间去，准备在年赤的上半上，为他施针驱毒。
刚拿起针，忽然看见年白腻的肤上有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疤痕。怔在那里，心莫名地痛了一下，才将手里的针对准位扎了下去，这一次年没有反抗，很老实地让在自己上针炙。
注意到年时不时就盯着自己右腕上那怪异的蛇形刺青瞧，淡淡道，“你不喜欢这个图案，我有办法帮你洗掉。”
年抬头看了一眼，还是一声不吭地垂下头，慕雪瑟却还是明白了，他确实是想把那个刺青给洗了。
浴盆里的草药水慢慢渗年体里，开始发生作用，年被水洗得白净的肤开始发红，他脸上出苦痛的神，额头沁出细的汗珠，慢慢汇一滴落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