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慕雪瑟按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冷然道,“这毒在你体内已近七年,没有那么容易拔除,这样的痛苦你还要再忍受七次,现在就忍不住怎么行!”
半个时辰后,慕雪瑟才收起少年身上的银针,对已经筋疲力尽的他说,“今天先到这里,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会来继续替你驱毒的。”
“丹青,拿套干净的衣服,还有把饭菜送进来。”慕雪瑟叫了一声。
门外的丹青应了,片刻后她独自一人,一手端着摆着饭菜的托盘,另一只手夹着衣服,推门进来。
“怎么不叫个人帮你。”慕雪瑟看了好笑。
“怎么能让别人进来。”丹青嗔怪地看了慕雪瑟一眼,“要是让人看见小姐你跟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在一个房间里,虽然说这里都是咱们的人,可到底人家说出来的话不好听。”
慕雪瑟哑然,她最近治病救人虽多,但每每碰上男子,不是隔着丝帕,就是用悬丝诊脉,施针也都由丹青和染墨代劳,谨守分寸。
今日碰上这奇怪少年,她倒是把这男女大防给忘了,也许是这少年的眼神虽然冰冷,却太过清澈不染世俗,让她不曾往别处上想。
“天啊!”丹青忽然惊叫起来。
“怎么了。”慕雪瑟看着她。
“他,他,他也长得太漂亮了!”丹青指着少年道,讶然道。
慕雪瑟这才发现,少年洗干净之后,露出的脸白净尖瘦,长眉入鬓,鼻梁如刀刃般挺拔,一双细长的单凤眼,如今退去了戒备,眼眸纯净如两泓清泉。慕雪瑟微微惊讶,她刚刚还真没留意到这少年长得如此好看,在她所见过的人中,恐怕只有俊美无俦的九方痕可以与之相媲美。
只是九方痕的钟灵毓秀如同一块温润剔透的美玉,这少年却纤尘不染,同那峥嵘雪岭上的玄冰。
少年见慕雪瑟二人直楞楞地盯着自己瞧,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们是在夸赞自己的相貌,反正觉得奇怪地也反盯着她们看。
“把衣服和饭菜给他吧。”慕雪瑟为自己片刻的失神有些好笑。
丹青这才红着脸先把饭菜放在了小桌上,再把衣服放在浴桶旁的矮凳上。
“我们该回去了。”慕雪瑟对少年说,“你好好休息,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
说完,带着丹青走了出去,留下少年坐在木桶里反复咀嚼着她刚刚的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