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天你若是死了,我一定哭。”慕雪瑟冷笑道。
“能得你一滴眼泪,我死了又如何呢?”莫涯的边挂着不羁的笑意,眉眼中尽是风流。
慕雪瑟被他那带着笑意却赤的眼神看着,只觉得无所遁形,终是别开眼道,“这笔账,我们总会讨回来的。”
看见慕雪瑟的躲避,莫涯眼中出失的神,他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皇后也没打错我,毕竟南遥的事的确是我们两个下的手,虽然不知道。”
“是啊,可是想出这个点子的人未必是南后。”慕雪瑟冷冷道,昨天沈独刚刚见过南后,今天南后就出了这敲山震虎的一招。
“那个沈独跟你是什么关系?”莫涯沉下脸,他知道沈独来自熙国,可是那时他已离开熙国了,所以对沈独此人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得罪了熙国的六皇子九方镜才离开熙国的。
“此人今日心会是如此,我要负上一部分责任。”慕雪瑟垂眸道,当年,只是觉得那个沈三的秀才有可利用的价值,才教他怎么对付九方镜,教他看清人心,教他把握朝局大势,教他如何不余余力地往上爬,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当年那个穷秀才会为玄国南后边的一名心狠手辣的谋士。
沈独在玄国做了多事,是知道的,帮着南后构陷大臣,排除异己,帮着南家人收贿贿,买鬻爵。
当年,告诉他要心狠,却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当年此人不过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子,如今却为前路之上的一颗钉子。”慕雪瑟微微叹息,“你说,我该不该拔掉这颗钉子呢?”
“若是棋子反噬其主,自然是留不得了。”莫涯漠然道,“况且他今日已认南后和南家人为主了。怕就怕你虽然对他手下留,他却是对你下狠手。”
莫涯有些忧心地看着慕雪瑟,“你的份一旦暴,南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你看他今日的行事,自然是没打算立刻将我的份禀报给皇后。”慕雪瑟轻轻笑了一声,“他一定会主动找上我的,我只要等着就好了。”
“你小心,”莫涯却是担忧道,“你也许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在熙国的时候,但是如今的他怕已不是你当初认识的人了,所谓以类聚,皇后能如此看重他,自然是因为他们是一路人。”
南后的心有多狠,莫涯是最清楚的人,当年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生母被蒸死在面前。他还记得南后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轻声对他说,“知道么,这是你母亲欠我的,我会让你活着,让你痛苦地活着,让你母亲后悔把你生在这世上!”
南后果然做到了,从小就将他放在边,心不好时就随意折辱,后来南家家主南晏说他骨不错,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于是他一个堂堂亲王,却要跟一群孤儿一起在暗卫的训练营里学武,每日为了争那三餐饭而互相打得头破流。
他的一武艺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而南后为了控制他,从小就在他上下毒,若是他不听话,就不按时给他解药,让他因毒发而痛苦,痛苦却又不会死,只能继续地痛苦着。
后来,他学会了顺从,学会了伪装,南后对他的改变非常满意,或者说是得意。曾那个惊才绝艳,众所归的太子的独子,如今却是边一条听话的狗。
再后来,他孤去了熙国,为了极熙皇宠爱的西厂厂督,日子过得风无限,比起在玄国的低声下气不知道要好过多,他隐隐有了干脆就这么在熙国待一辈子的想法。
但是他遇见了慕雪瑟。
莫涯从来没有说过,慕雪瑟带给他的震撼有多大,一个弱的毁容子,本该自哀自怜闭门不出,谁知道却是那么坚强,每一次他故意刁难,总是会找到方法化解,次次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