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瑟走上前去，替莫涯把了下脉，脉息丝若游丝，显然莫涯是虚弱至极了，照这样的状况，只能再试一次，离约定的时间也只剩五天。
沉默了一会儿，扶着莫涯躺下，又将被他弄脏的地方收拾干净。然后离开了隔离区，带了几个苹果回到自己的住，那只染了鼠疫却奇迹般地痊愈的猴子被关在院子里的一个木笼里。
走近木笼，仔细地观察着笼子里的猴子。这只猴子正拿着一颗桃子咳得正欢，见慕雪瑟靠过来，一双贼兮兮地小眼睛戒备地盯着慕雪瑟看。不过几天时候，这猴子被慕雪瑟养得神头十足，还胖了一圆，一点都看不出之前染过鼠疫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只猴子吃下那乌头就没事，可是莫涯在用了几种药草中和配合下，却是立刻就出现了中毒反应？
慕雪瑟皱起眉头，到底有什么是忽略掉的？
慕雪瑟叹了口气，将手里拿着的苹果放进了木笼里，轻轻对那只猴子说，“抱歉。”
那只猴子歪头看了看，扔掉手中吃剩的桃核，拿起慕雪瑟刚放进笼子里的苹果就往里送。
慕雪瑟沉默地看着那只猴子将那几个苹果都吃进肚子。那苹果是从隔离区拿来的，用病人用过的脏水泡过，吃了这样的苹果不想染上鼠疫都难。
这是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让这只猴子再染一次鼠疫。
连续两天慕雪瑟都喂这猴子吃从隔离区带回来的食，第三天早上，一起床就发现这只猴子显得无打采的，坐在笼子里着气。
慕雪瑟立刻上人和一起带着这只猴子去上次找到它在吃乌头的那片山林。到了地方，慕雪瑟打开笼子，叹息道，“你可别让我失啊。”
已把所有的希都放在这只猴子上面了。
那只猴子从笼子里被放出来，仰起鼻子嗅了嗅空气，就向着一个方向跑去。慕雪瑟赶快带着人跟上去，就看见那只猴子将一株草的挖出来吃一些，又迅速跑到上次吃乌头的地方去了。
慕雪瑟走过去，将那猴子吃过的草捡起来，边的人问道，“公孙姑娘，这是什么？”
“这雷公藤，”慕雪瑟的面更加复杂，“是断肠草的一种。”
“断肠草？”那人吃了一惊，“那不是有剧毒么？”
慕雪瑟只是看着那块沉默着没说话，这就是忽略的地方么？这只猴子不只吃了乌头，还吃了雷公藤。
只是原本乌头已是剧毒，再加上这雷公藤，若是再判断错了，莫涯就死定了。
离十天的期限只剩下两天，慕雪瑟带着配了雷公藤和乌头的药去了隔离区。莫涯已昏迷了好几天，他躺在木板床上，脸苍白带着一青黑，皮肤上的淤斑更多了。
慕雪瑟将配好的药熬好，放凉后端着走到莫涯的床边，这一次没有犹豫，扶起昏迷着的莫涯就将药碗送到他的边把药灌了进去。
莫涯呛了一下，却仍是没有醒来，喝下药后，他毫无反应地靠在慕雪瑟上，慕雪瑟的手一直搭在他的手腕上，测着他的脉息。过了片刻，莫涯突然整个人开始搐，脉博变得极乱。
慕雪瑟脸瞬间变了，“莫涯！”
莫涯只是全不停搐着，没有回应的呼唤。
“莫涯！你敢死！你敢死在这里试试！”慕雪瑟眼中泛着泪意，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忘记你的！我是绝对不会记着一个什么都没做到就死了的懦夫！你没有资格被我记住！莫涯，你听见没有！”
莫涯闭着眼睛，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整个人都因为搐而不停抖动着，那张脸越来越白，额头上沁出了细的汗珠，显然他现在非常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