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姑娘，你何必为难我们呢！”老人摇头，“你和靖王爷为我们卫城百姓所做的，我们都看见了！我们很激你们，可是现在连靖王爷都已救不了了，公孙姑娘你就放弃吧！”
慕雪瑟不说话，只是扫视了一面众人，目最后落在那个老人上。
老人几乎不敢面对那让人无所遁形的目，他别开眼道，“公孙姑娘，这十天里我们又有多亲人朋友进了隔离营你是知道的！若是你再不让开，我们就只好连你一起烧死了！”
“那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慕雪瑟冷冷笑了一声，“我是绝不会挪动半步的！”
那老人沉默了注视慕雪瑟片刻，忽然向着慕雪瑟跪下，颤声道，“公孙姑娘，请老夫一拜！”
他后的百姓全都眼中含着泪同这老人一起，向着慕雪瑟拜下去，他们眼中有歉意，但目却是坚决的。这一拜是向慕雪瑟为了他们卫城百姓所做的一切道谢，也是为他们接下来所有做的事道歉。
慕雪瑟不肯放弃这整个隔离区的病人是极不容易的事，而他们做出牺牲整个隔离区的病人的决定也是极不容易的。那里面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朋友，有他们的挚爱，今天他们做下的事，可能会为他们一辈子的噩梦，但是——
当断则断！
老人一拜之后站了起来，他的眼中已没有了痛惜，只有狠绝，他后的百姓也全都站了起来。
慕雪瑟还是半步不让，以一己之和这整个卫的百姓对峙着！
老人闭上眼，一挥手，第一支火把就向着隔离区外的木柴飞去，点燃了木柴上的火油，火焰立刻燃起。
第二支，第三支火把接连飞了过来，慕雪瑟站在隔离区的路口，四周升腾而起的火把的雪和面容映红。就这样站在火焰之间，冷冷地看着这一场残酷的杀戮。而隔离区里的百姓已看见了外面燃起的火，却都是很平静，他们甚至没有觉得悲哀，只是想到那个还昏迷在房间里将要和他们死在一起的男子，觉得可惜。
忽然，不知道是谁扔出的一支火把直直地向着慕雪瑟飞过来，慕雪瑟却是不避不让，眼睁睁地看着火把向着自己砸来。
眼看这火把就要砸在上，忽然从慕雪瑟后飞出一碗击在火把上，竟是把火把击得倒飞了出去。
慕雪瑟猛回过头，就看见莫涯步伐虚弱却坚定地向着走来，慢慢笑起来。
“靖王爷？”有人惊呼出声。
莫涯慢慢走到慕雪瑟的边，他冷冷地环视了一遍围着隔离区的百姓，“本王还没死，你们急什么！”
“靖王好了！”有人惊喜地起来。
“靖王好了！”
“王爷醒了！公孙姑娘功了！”
不知是谁突然大一声，“快救火啊！”
百姓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扑上去拨开那些干柴，有些去就近打水灭火。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狂喜，全都奋不顾地救火。
终究，他们不需要做下这样残忍的事，他们不用杀死自己的亲人朋友，他们可以迎回自己的挚爱！
为首的那个老人向着莫涯跪下，“王爷，草民有罪，请你治罪！”
“起来吧。”莫涯叹息道，“若是没有公孙姑娘在，我也许也会做跟你一样的决定，又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老人顿时热泪盈眶，向着莫涯和慕雪瑟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莫涯看着旁的慕雪瑟道，“抱歉，差一点就让你伤。”
“你活下来了，这就够了。”慕雪瑟摇摇头。
“只可惜，失去了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的机会。”莫涯的笑容依旧那么玩味又肆意。
“若是你死了，我一定会忘记你的。”慕雪瑟微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