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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鹬蚌相争(一)

这是裕王第一次走进靖王府,靖王府里极静,只有偶尔停在屋脊飞檐或者空庭枝头的鸣鸟的啼声,所有人的下人都沉默地做着事。但是裕王能看出这些人做事都极守规矩,极有条理,举止纹丝不乱。从这当中就可以看出莫涯是个什么样的人,外不显山水,却含锦秀。

裕王不动声地打量着靖王府的一草一木,心却是对莫涯这个人有了些微的了解。他跟着领路的下人一路走到莫涯所住的院子,莫涯就坐在院子中的一棵木棉花树下等他。

火红的木棉花挂满枝头,没有一片绿叶,只有纯粹的红,而这一树火红之下莫涯一浅蓝春绸,盘膝而坐,他的面前放了一盘棋,两盒棋子一盒材质为雪玉,一盒为墨玉,静静地摆在旁边。而一旁还设了一张小桌,一个老仆正坐在桌边烹茶,淡淡的茶香若有似无,飘进裕王的鼻尖。

“这是今天新出的雨前龙井吧,”裕王一步步稳稳走近,“这可是熙国才有的好茶,就连皇宫里都喝不到,你这里却有。”

“不过是有几位故人托人送来的罢了,毕竟我曾在南熙待了八九年,怎么的都还有一丝人在。”莫涯笑了笑,一抬手示意,“王爷请坐。”

堂堂大玄亲王却要在南熙假扮太监当细作,而且所有的功劳都被人隐瞒了下来,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历。

“你从前是苦了。”裕王在莫涯对面坐下后叹息道,莫涯曾历的一切,他并不是一无所知,当年得知莫涯被南后送去和那些死士暗卫一起训的时候,他虽然同却是什么都没做。“既然你心中不平,为什么从来不反抗呢?”

“因为南后在我上下了必须定时服用解药的毒。”莫涯淡淡笑,“否则,怎么敢放心让我学武,又放心让我去南熙呢?”

裕王一惊,急问道,“那你现在——”

莫涯出一抹微笑,“裕王忘记了,大玄可是来了一位极好的大夫。”

公孙雪!

裕王放下心来,也难怪莫涯从前对南后的辱毫不反抗,这一次却是突然有了动作不说,还野心地直指帝位。

说实在的,虽然就连莫熠都认可了莫涯,但是裕王多多还是对莫涯心有疑虑。因为虽然他了解隐太子的为人,欣赏隐太子的治国韬略,但是他完全不了解莫涯,这个自小就在南后手下挣扎的靖王。

他隐隐有些担心莫涯会因为多年的屈辱而满心怨恨,反而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很多事,要知道一个心怀怨恨,理智不足的帝王是很容易为暴君的。就如现在的南后,虽然极有治国的才华,但是因为过的辱而导致掌权之后挟私报复,终究是令的格局和眼界狭隘了。

所以他才放话说让慕雪瑟去为莫涯造势,却没想到慕雪瑟会出了这样一个不要命的法子,而莫涯的表现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一个能够为了百姓不在乎生死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为了一己私怨而偏私狭隘之人。

这一次上门,他就是为了重新了解莫涯这个人。

“你想同老夫下棋?”裕王扫了一眼面前的黄花梨木棋盘。

“我认识的一个人说过,棋局通世事,棋路观人心。”莫涯将白子推到裕王手边,微微一笑,“还有什么比在这棋局上手更能了解彼此呢?”

“说这句话的人是谁?”裕王捻起一粒白子在棋盘上落下。

“公孙雪。”莫涯淡淡笑着落下一粒黑子,“说裕王此来必定是为了更加深地了解我这个人,人品,智谋,手段,还有什么比下上一局棋更快了解我的么?”

裕王落子的手一僵,这个公孙雪真是太过可怕,什么都被给料中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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