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那一场鼠疫里,莫涯和慕雪瑟的所做所为,卫城百姓要烧掉隔离区的事,九方痕已听说过了。
他不会想,若是他没有看见慕雪瑟的画像,若是他晚那么一点点来玄国,慕雪瑟和莫涯之间到底会怎么样。
但是每当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浮起的时候,他又会将它生生掐住,不让它滋生蔓延。因为无论如休,他来了玄国,慕雪瑟和莫涯之间的任何可能,他都不会让它们发生。他有足够的自信,也有足够的实力!
金殿之上,南后看着脸苍白的莫涯,和脸铁青的裕王,已开始在心里品尝自己胜利的果实了。
再挣扎又如何,再不甘又如何,当年的那个庶姐又何尝不是如此。在被命人扔进蒸笼前,还在期着会有人前来解救他们。躺在蒸笼里对着南后破口大骂,而南后却只是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那些恶毒的诅咒全部都变了惊恐的尖。
那时,心中的快意也是如此袭卷而来,几乎要让放声大笑。
忽然,百之中走了一位极年轻的史,南后记得这个史姓李,是前年中的进士,先是做了一年的庶吉士,后来调任都察院了史,长久以来都默默无闻,既不在和裕王之间站队,也不得罪任何人,是一个几乎没有存在的人。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是能坐在京的位置上没有被放到地方去,说明他还是有他的手段的。
只见他出列,拿着牙笏向着南后一拱,缓缓道,“臣有话请问皇后娘娘。”
南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沉声道,“你说。”
“是不是如果靖王没有被净过,他就有资格为皇储?”李史垂首道。
“靖王的确是难得的善心仁德,”南后笑了笑,“本宫也觉得很可惜,若非他子已残,他的确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
“那就请人为靖王吧!”李史抬起头,南后一下看到他眼中的深沉和冷静,“单凭皇后娘娘的一面之辞,微臣实难相信靖王已被净。还请皇后娘娘派人以明!”
“这有何难——”南后笑了起来,可是的笑容却只笑到一半,因为看见莫涯那张苍白的脸已完全恢复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
南后心中突地一跳,难道莫涯没被净,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年为莫涯净的是的心腹太监,怎么可能会背叛!况且南熙皇宫跟大玄皇宫是一样的,侍太监们每年都要一次,以防有不轨之徒混,莫涯怎么可能七年都逃过没让任何人发现?
沉着脸,目在李史和莫涯之间梭巡,朝臣们听了李史的话之后,已纷纷开始鼓噪,都要求给莫涯。
南后的目停在莫涯脸上,不愿放过莫涯脸上一丝一毫表变动地盯着他看,“靖王,你愿意么?”
让他检查自己被净过的体对一个皇室宗亲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屈辱,那是生生把自己所的侮辱摊开来给别人看。
若是莫涯真的被净了,相信莫涯一定是不会愿意的,谁知道,莫涯却是淡淡笑道,“微臣愿意。”
一旁的裕王一怔,他看了看脸恢复如常的莫涯,又看了看满眼疑地南后,再去看李史,只见李史神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他的心里忽然又升起了希,满眼希冀地看着莫涯。
南后放在金椅上扶手上的手慢慢握,死死盯着莫涯,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道,“来人,带靖王去太医院!”
“皇后娘娘,微臣愿陪靖王同去。”兴侯忽然上前一步道。
“微臣也愿陪靖王同去,以作见证。”翰林院大学士也道。
兴侯和翰林院大学士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心思,南后当初会对莫涯残忍地施予宫刑,难保这一次不会趁机对莫涯动手,他们不能不防这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