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瑟边走边暗忖着，才刚到扶疏阁门外，就听见向来倚重的大丫环瑞儿在骂人。
“染墨，你别以为你和丹青救了小姐就能爬到我头上！小姐了重伤要出去，你和丹青居然都不拦着！你就不怕小姐伤势加重累得我们大家罚么？你不知道另外那四个随同出行的已在领罚了么，也不知会被卖到哪！”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主子带累了们？”
慕雪瑟猛地推开门，站在院门口面无表地看着瑞儿，本来沉默地站在瑞儿前的染墨立刻退到一边。
“小姐，奴婢不敢。”瑞儿慌忙跪下，眼中却无多恭敬。
“自己掌。”慕雪瑟冷冷道。
瑞儿惊得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往日里，慕雪瑟待最为亲厚，就算偶尔使些小子顶撞，只要认个错，慕雪瑟也从不怪罪。
看着瑞儿这张娇可人的脸，慕雪瑟冷笑了一下，这可是前世最信任，也最宠爱的丫环，待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比别的丫环好了不止几分。
就连氏对说，是个毁容又失贞的子，想将楚赫留在自己屋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陪嫁丫环里选一人替楚赫收房。
也只选了瑞儿，那时相信瑞儿绝对不会背叛。
凡事终究没有绝对。
瑞儿心比天高，在忠义候府后院兴风作浪，挑拨与楚赫，害得好不容易怀孕的小产。
后来，失去利用价值被囚时，瑞儿也没帮慕雪折磨。
那时，瑞儿告诉，让小产是楚赫的意思，因为他不想要一个不洁又丑陋的人为他生下嫡子！
原来，蠢到要浪费一生的时间，才能看懂一个人。
“怎么，我不动你？”慕雪瑟冷笑，“那你也不用留在这个院子里了，不如让母亲把你领回去重新管教，如何？”
“小姐，奴婢知道错。”瑞儿吓得磕头求饶，“求小姐念在奴婢伺候小姐多年的份上，不要赶奴婢走。”
本来就是氏派来监视二小姐的，要是被送回去——想到氏的那些手段，忍不住发抖。
而且，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当初氏派来的时候曾向许诺，如果二小姐出阁，自然会陪嫁，就有机会接近新姑爷了。
想到宫浩磊英俊的脸，瑞儿咬牙磕头磕得更用力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二小姐边。
慕雪瑟满脸讥讽地看着，当年，这个丫头因得罪了楚赫宠爱的舞姬，要被楚赫送走，也曾像这样在自己面前磕头哀求自己将留下。
世事转，曾的怜惜，都化做了无限的厌恶。
“你心大，我怎么敢留你？至于那四个丫头——丹青，你告诉那四个丫环的下场！”
“是，”丹青早就看嚣张的瑞儿不顺眼了，冷笑着说，“那四个丫环先是被三十大杖打个半死，又被卖到下等窑子里去了。”
瑞儿的子顿时抖了一抖。
慕雪瑟又淡淡道，“先不说那几个丫头危难之际弃我不顾，就算们没错，做为主子，发卖个把下人的权力，我还是有的。”
“小姐，奴婢说错话了，该掌，饶了奴婢吧。”瑞儿立刻双手左右开弓拼命扇着自己耳，可不想被卖下等窑子里，那样还不如去死。
慕雪瑟冷眼看着，瑞儿虽然心高，但以楚赫之冷，一个丫环出，居然也能在忠义候府占一席地位，也是因为极能忍，该对自己狠时决不留。
“滚！看在你跟了我三年的份上，小惩大戒，降为三等丫环，罚三个月月钱，先去把院子扫一遍，以后没事不许进里屋。”
一下从一等大丫环降到三等，瑞儿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总比被卖出去的好，赶顶着被自己打到红肿的面颊，磕头谢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