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自然看出来了郑将军和沈独之间的暗汹涌,他心里却是觉得很得意,这些人现在就开始争这个从龙之功了,这不就证明了他即将为那条真龙么?
从前沈独对他说话时,都是自称“我”,而今日却是自称“臣”,这当中的区别,燕王自然是听得出来。
如今他离那九五至尊只差临门一脚,这些人哪里敢对他不恭敬,何止是恭敬,应该是敬畏!
燕王的下抬都比平时抬高了半分,那脸上的得意之是怎么也拦不住了,仿佛这龙椅金座已是他的囊中之。
当夜,燕王和沈独带了一小队兵就悄悄在郑将军的安排下进了帝都,然后藏进了郑将军的府祗。
第二天一早,六部员又开始为了推举谁来主持大局争吵不休,兴侯和翰林院大学士看着吵着吵着几乎要打起来的众臣都有些头疼。眼看着刑部左侍郎的拳头都快挥到都察院右都史的鼻子上了,兴侯赶阻止道,“老夫有一个提议!”
众员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全都看向了兴侯,兴侯犹豫了一下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实在不行,就迎靖王帝都吧!”
员们安静了片刻,一下哗然,又再次吵吵嚷嚷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有大骂莫涯是罪臣的,有说莫涯适合的,也有说莫涯里通熙国的。
都察院左都史皱着眉头对兴侯道,“靖王和裕王起兵谋反,是谋逆之人,怎可让靖王主朝廷!更何况他现在还勾结了南熙,向南熙借兵与朝廷对抗,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他主持朝政!”
“就是因为靖王与南熙好,老夫才选他。”兴侯沉声道,他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诸位大臣道,“如今我大玄乱,若是南熙趁虚而,侵吞我大玄土地,那我大玄只怕是没有招架之力,到时候帝都被破藩王各自为政,大玄立时就要四分五裂,我们这帮老臣又有何面去见先帝!”
兴侯这话一出来,百又都安静下来,全都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兴侯叹了一口气,“况且当初靖王和裕王到底为何叛出帝都,老夫想诸位都是心里有数的,不是他们要反,是有人得他们不得不反。”
“哼!”户部尚书冷哼一声,“就算那天皇后娘娘派神策军兵围靖王府又如何,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他们不但不引颈就死,反而起兵造反,本就是他们的错!”
“可是君么!”兴侯冷冷一眼看过去。
“皇后——”户部尚书张了张口,却是没说完。他一向依附南家,自然是站在南后一边,可是如今南后疯了,南晏重病,他等于失去了依靠!南后当然是君,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他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如今靖王与南熙好,迎他回帝都主持朝政就可以安抚南熙,也可借此让朝廷与靖王和裕王化干戈为玉帛,了多纷争,有何不妥?”兴侯接着道,“再说了,靖王德才兼备,当初百都推举立靖王为储君,却想不到皇后娘娘为了立庆王就出此下策,兵围靖王府,想再像当年矫诏杀隐太子时一样,来一场洗靖王府。靖王遭此大劫,自然要反,而皇后立了庆王又如何?”
兴侯冷哼了一声,“诸位都看见庆王的表现了,先不说他意图行刺皇后娘娘,就说他平时作为,你们认为他当得起这一国之君么?”
百都是沉默不语,庆王的确是撑不起玄国的担心,但是南后原本就不需要他太能干,越无能,越方便控制,这是百心知肚明的事。
但是现在南晏快不行了,南后又疯了,从来不敢说的话,不敢表的事,众员们也敢表达出来了。
“我同意,迎靖王帝都!”吏部右侍郎第一个道。
“我也同意!”李史站了出来,他原本就是靖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