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燕王最后首异的下场,沈独向着慕雪瑟出苍白的微笑,“你要杀我么?”
“我曾说过若是你再不自量力,我必杀你!”慕雪瑟冷冷道,“沈独,你知道的,我从不手软!”
“哈哈哈哈……”沈独狂笑起来,“好好好!”
他又去看慕雪瑟后的九方痕,大笑道,“你以为你完全得到了?不,你没有!你看见的眼睛了么,的眼中从来映不进任何人的影!”
他又对着提着燕王头颅走过他边的莫涯讥讽道,“还有你!你跟我有什么不同!你也跟我一样得不到!你永远都得不到!你会跟我一样日日夜夜着这份的煎熬!你——”
他的声音蓦然而止,因为慕雪瑟在他说话的时候对着浮生冷冷下令,“杀了他!”
胜邪剑的剑锋快而薄,浮生只需轻轻一挥,剑锋就轻而易举地划破了沈独的咽,截断了他的声音。
沈独的咙发出“嘎嘎”的声音,一手捂着自己如泉涌的咽,却仍然挣扎着不肯倒下,他踉踉跄跄地上前手想要去抓慕雪瑟,却终究在指尖还差三寸之距的时候轰然倒下。他倒下之间,那双眼里还留着怨毒的笑意,就这么映在莫涯的眼中。
慕雪瑟看着沈独的尸体,忽然想起那年熙国京郊的小树林里,自己救起的那个遍体鳞伤的秀才,世事转,曾就了他,最终也由结果了他。
“你去吧,这里已无事了。”慕雪瑟对莫涯道。
莫涯又看了沈独的尸体一眼,眼中神复杂,他提着燕王的头颅转出了金殿。可是沈独最后的话却如同魔障一般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你跟我有什么不同!
——你也跟我一样得不到!
——你永远都得不到!
——你会跟我一样日日夜夜着这份的煎熬!
莫涯握剑的手慢慢地握。
留守在帝都三里之外的燕王大军忽然被莫涯的军队和熙国的军队团团包围,燕王手下的将领一看势就要率领大军与莫涯对抗,谁知道却听见对方军中有人高喊,“燕王已伏诛,首级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然后就看见对方军中一高高立起的竿子上悬挂着燕王的头颅,众将士都是大惊失,又听对方高声喊道,“皇后娘娘已立靖王为储君,靖王有令,尔等乃燕王,沈独蛊,才随他二人造反起事,如今此二人已伏诛,若是尔等迷途知返,归顺朝廷,朝廷将免尔等死罪,另有封赏!”
燕王军中的诸位将领互看一眼,如今燕王已死,群龙无首,腹背敌,与其与朝廷对抗,还不如缴械投降,保全命。
还未等他们下令,军中已有士兵扔下武奔向敌营,口中呼喊道,“我愿意归降!”
一有人开了头,其他士兵纷纷效仿,全都扔下兵向莫涯归降。
燕王已死,他们已无效忠的对象,又何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搏呢。
诸位将军一看,都是长叹道,“大势已去!”
纷纷脱甲摘冠,披发白,前往莫涯的军队前负荆请罪,他们知道那些普通兵士多半没有命之危,可是他们几个将领虽然也是跟追燕王,但到底位高权重算是祸首,他们既想归顺朝廷,保全命,自然是要做出一个姿态来。
而这些燕王的将士,他们之所以投降得这么快,不担心朝廷会突然翻脸又要他们的命,却全都是因为他们得知莫涯已是皇储之事。莫涯的仁善贤德之名,已传遍天下,他们也早有耳闻,心中都想,一个肯为百姓以试药的人,一定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元二十年,冬,靖王襄助朝廷诛灭燕王,立下大功,被立为皇储,昭告天下,举国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