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慕天华立刻会意,向着九方痕装作陌生的样子问好道。
“慕世子果然如传闻一般一表人才。”九方痕也装第一次见慕天华的样子。
慕雪瑟看着他们三个在眼前作戏,忽然就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竟是冲淡了原本的满心悲意。
“父亲。”慕天华又向着慕振荣施礼。
慕振荣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眼泪湾湾的慕雪瑟,说道,“先带你妹妹和几位贵客进去吧。”
慕天华闻言,立刻上前请九江王和于涯等人一同先回到府,这出闹剧闹到现在这样也无啥可看了,于涯几人从善如流地随着慕天华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只留下慕振荣,满狼狈的氏母,还有未散去的乡民们。
这次镇国公府门口的混乱,连偏居寿椿堂的林老太君都惊动了,急急忙忙地赶到前院的偏厅来,慕振荣正好刚疏散了府门外的乡民,带着满狼藉的氏和慕雪进来。
一进来,林老太君眼见氏母这狼狈的样子,顿时觉得丢人难堪,忍不住沉下脸,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慕振荣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众人的眼神都落在慕雪的上,只见原本一个花儿般娇艳的,如今头发凌乱,被蛋打湿一络一络的,上头上还沾了不菜叶,远远就闻得到一腥味,真是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此一闹,众人都已看明白了慕雪冒认医之事,若说开始还可能是市井流言误传,可是刚刚在门外,那些乡民百姓向道谢磕头,居然不否认,坦然下了,自是已有冒认之心。
“我——我——”慕雪见众人的眼神都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解释,刚刚了场惊吓本就惊魄未定,现在再在这种况下被众人视,更是不知所措,难道要当众承认自己冒认医,贪图名?虽然这已是事实,可自己亲口说出来却更为难堪。
慕雪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好求救一般地看着氏。氏如今也是一狼狈,不比慕雪好多,知道冒领功劳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今天闹这样,不给慕振荣等人一个待是很难说过去的,可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把这件事说圆了,不额上见汗。
“哼,还能怎么回事!”坐在下首的九方朔一脸不满,他的一锦袍上也被溅了蛋,要不是这里是镇国公府的地盘,以他骄横的子早就当众发作,给慕雪难看的。可他到底年轻,忍了半天没忍住,看着慕雪阳怪气地说,“这不明摆着么,慕三小姐贪慕虚荣,冒领慕二小姐的名,妄图瞒天过海,真是沽名钓誉之辈!”
慕雪无言以对,更觉得难堪了,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这次王爷本想为慕三小姐上表朝廷请功,却想不到——”九江王妃撞见这等丑事也是始料不及,颇觉尴尬,却又有被欺骗的愤怒,虽然已知道九江王不过是假意要帮医请功,实则另有目的,但还是觉得自己被耍了。“真是差点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都是小无知惹祸。”慕振荣一脸尴尬愧疚,要是九江王真地为慕雪上表请功,而慕雪真就领了这份功劳,那九江王也不过是个失查不明之罪,镇国公府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欺君之罪,整个慕氏一族都要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慕振荣和林老太君都觉得慕雪为贪一时之功,罔顾镇国公的兴衰荣辱,差一点就犯下欺君大罪,真是自私自利,不知顾全大局,不堪教养,顿时都是心中恼怒,偏偏在外人面前又不好发作,两人都气得面铁青。
“哼,想不到镇国公战功赫赫,忠贞报国,堪为天下表率,儿的教养却是这样差!慕家还真是教养不善哪!”九方朔又不依不饶地道,有些嫌恶地看了慕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