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本就是人生必须历之事不是么？”九方梦冷冷道，“我们凭什么剥夺他人生的权利？只因为我们需要他，他就该没有人生？”
浮生与江枫和江明他们不同，江枫和江明都是在理智的考虑之后才做出追随慕雪瑟和九方梦的选择的。而浮生是懵懂的，是盲目的，是被动的，他从来没有深思虑地选择过，他的一切不过是顺势而为，因为他懂得思考，也不懂得为什么要思考，他的一切只凭本能。
纵然二十年过去，这一点，他依旧没变。
“母亲从一开始就错了，”九方梦抬头，的目穿着暗沉的夜，仿佛能够看见二十几年前，慕雪瑟在南越时遇见的那个独一般的年，“若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浮生懂得这个世界，就不该抛弃他，若是终有一天会抛弃他，就该教会他看清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呵呵，原来也会错！”九方蝶冷笑，“真是可笑，在所有眼中，可是从来不会犯错的！”
“我们不过凡人，母亲亦然，自然都会犯错。”九方梦又笑，“做错了事就该到惩罚。”
“你想怎样！”九方蝶冷冷道。
“不如你好好地告诉我，为什么要盗龙髓，又送给莫涯。”九方梦冷下脸，“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是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会考虑对你温一点。”
“我高兴，我乐意，我就喜欢做让你们想不通的事。”九方蝶讥讽地扬起角，“这就是理由。”
“不说是么？”九方梦冷笑一声，的声音染上幽冷的意味，“没有关系，你知道玄国皇宫里有一座私牢么？你知道莫涯曾是熙国的西厂厂督么？听说诏狱里那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审讯手段都是他想出来的，想必玄国皇宫里这座私牢的审讯室也不遑多让。妹妹你都想试上一遍，我也没有意见。”
转头向着江明下令，“把关进皇宫的私牢里，今日我累了，明天我再好好地审问！”
“是！”江明几人立刻就押着九方蝶飞翻
留下九方梦一个人独自站在帝都城的南门外，许久之后，仰头着夜下巍峨的城墙，飞跃起，翻跃城墙的瞬间，忽然就觉得有些疲惫，的人生总是立着一堵又一堵的高墙，拼命想要翻跃，可是这些阻碍似乎永无尽头。
在这漫漫长夜之中独自行走着，走在帝都寂静无声的长街上，帝都城中所有的百姓都在安然睡，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离他们近在咫尺的皇宫发生了一场未遂的政变。
皇宫的林军也已恢复了正常夜间巡逻的秩序，各司其职，一切看似与昨天没有任何不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九方梦知道，有很多东西都变了，莫煜变了，莫瑜变了，离轩变了，和莫涯之间也变了。
怀揣着一个只怕已为莫涯所知的，惶惶不知所措，如今和莫涯之间让觉得无比尴尬。不知道该继续像从前一样假装他是自己的良师益友，保持暧昧模糊的距离，还是该干脆退得远远的，不让自己痛苦，也不让莫涯为难。
悄悄回到甘泉宫去拿胜邪剑要回蓝楹宫的时候，路过了莫涯的书房，书房还亮着灯，灯把人影打在窗户糊得明纸上，影影绰绰，不知道是谁的影子，也许是莫煜，也许是卫海，但是九方梦就直觉一定是莫涯的影子。
在窗外痴痴地看着那影子许久，几次差点想推开窗户看一眼里面的人，确认他真的安好，但是终究还是下决心举步离开。
刚刚微不可闻地走了一步，书房里的人却是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再也回不了熙国了。”
莫涯已知道了九方蝶被抓回来的事，的一切都没逃过他的耳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