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已算是他的人，所以这一次他就让蒋义的西北军替他看着尔特。
他这一次进攻西北，不用蒋义的军队原因也还有一个，一来蒋义虽是玄国叛将，但好歹手中有八万军队，这八万军队之前与犬戎还有过无数几次的锋，在战场上能否好好配合不说，犬戎人脾气又急又暴，一言不合就开打，万一双方起了纷争，反而给玄国军队有了可趁之机。
二来蒋义也不是傻瓜，是不会由他指哪打哪，全心为犬戎冲锋陷阵的，只怕蒋义心中也会担心犬戎人想让他们当开路的盾，一味由着他手下的军队打前锋，蒙损失，他们犬戎人好在后头得到好。这样一来战事可以得胜，不可以减犬戎军队的伤亡，又能削弱蒋义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在双方都抱着试探和防备的心态之下，岱钦还是认为现在战事迫，没有时间让他们之间好好地调和，想要痛快的攻下西北，还是由他们犬戎人自己出战得好。打战，要得就是没有后顾之忧，至于蒋义的大军，只要过了磨合期，他自然会好好用上的。
所以这一次，莫瑜出征西北，倒是不用担心蒋义的叛军带来到影响，但是这个岱钦也不见得好对付。
“若是我在西北快死了，你会来救我么？”莫瑜开玩笑问。
“我如今已非虎威将军，手下一个兵都没有，我可救不了你。”离轩一打马，带着族人离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莫瑜看着离轩那纵马远去的背影，着那道上马蹄扬起的尘烟叹息，离轩终究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他说服不了他，他想也许他边最顽固最执著的那个人就是离轩了。
他转上了自己的马，打马回城，一直走到畅音园停了下来。畅音园还不到开戏的时间，却已传出阵阵的曲笛声，
他翻下马，拿着宵练剑缓缓踱步园，就见园中的戏台上，程玉正带着一群伶人排着戏。
见他进来，程玉走了过来，向他行礼，“裕王。”
他这一声“裕王”里除了从前的尊敬之意，还带了钦佩之。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莫瑜，再已不是当初那个面对义和公理，缘和大义，左右为难，无法选择的颓丧男子。他已长为一代贤王，他学会了在抉择中承痛苦。
程玉万分庆幸，当初他没有毁掉这个男子。
“免礼。”莫瑜道。
“裕王爷怎么会来。”
“我约了小九到这里来。”莫瑜笑答，又打量了程玉的一装束，问，“你们在排什么？”
如今他已可以很坦然地面对程玉，面对裕王府过去犯下的错误和失败，面对过去懦弱的自己。
“如今世人都在赞王爷之英明贤德，为你写诗称颂，为你制曲赞，玉不才，也为王爷写了本戏，以咏王爷之德。”程玉微笑道。
“是么？”莫瑜失笑，“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开园还早，不如就让我为王爷唱一出吧。”程玉再次向着莫瑜行礼，“就当作为王爷出征送别。”
“好啊。”莫瑜拍手道，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程玉去后台上妆。
***
甘泉宫中，莫涯正在书房里同莫煜讨论道调兵之事，门外卫海的声音响起，“皇上，九姑娘来了。”
莫涯的手一顿，声音平静道，“进来吧。”
九方梦却是没有进去，站在门外道，“皇上，我与莫瑜有约，要出宫一趟。”
“你去吧。”莫涯回答。
门外寂静无声，许久之后才传来卫海的声音，“皇上，九姑娘已走了。”
“朕知道了。”莫涯淡淡道。
“为什么不进来？”莫煜却问。
